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543)

2018-02-28 夏阳白

  长歌又不满地道:“这居然算杂事,哪什么才算正事,而且到时候,如果立了大功,算谁的?”

  宋小山听了有些好奇地道:“当然算胡老虎的,难道还要算你的不成!”

  长歌不平正有此意,自己忙碌一阵,功劳却是胡老虎的,宋小山见了乐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和长歌待在一起,就是快乐无边,尽管累得要吐血了,还是觉得快乐。

  浸絮子的油不够了,伙夫房余下的二百来人非老即小或者瘦弱,铁牛便挥着鞭子撵着大家把所有的口袋全挂上,然后安排长歌与宋小山奉命到大帐领二十瓮石油。

  长歌有多少不满,但也不敢耽误,随宋小山很快就到了胡老帐的大本营。

  刚一跳下马车,长歌低着头正往那管物品的房子走,宋小山忽然一伸手把长歌住,长歌没注意,所以一下跌到宋小山身上,长歌刚要叫,宋小山却伸手指了一下,长歌一抬头看见不远处一个台上,一名年轻的、穿着银盔银甲的小将站在一张高高的台上,侧影看着极是英姿飒爽,台下有约一千士兵席地而坐,长歌有些仰慕地看着高高站在上面的小将,宋小山让她看,她以为小将要讲出一番如何气壮山河的鼓励大家士气的话来,却见小将掏出一副弹弓道:“大家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吧?”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甚至讲起了粗话,长歌也替小将脸红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弹弓是那些小男孩子都会玩的,就算小将玩得比人家好一点,也不至于无话到这种地步,到这上面来讲怎么玩弹弓,撇了一会嘴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宋小山怀里,忙不迭地站了起来道:“玩弹弓,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不知小将讲了个什么,下面人的又笑,却见那小将抽出弹弓,一拉,长歌便见一团白色的东西闪过一道光,一下飞进一个张着口大笑的士兵嘴里,那士兵被那白色的东西卡得差点噎了气,好不容易挖了出来,却是一张手帕,于是台下没有笑声,长歌没想到一柄弹弓有这厉害,可以把手帕打得这个样子,羡慕得两眼生光,自己啥时候能有这样的本事,那小将双手叉腰不知讲什么,面更侧了过去,长歌看不清楚,便跟着宋小山走了。

  宋小山看了长歌一眼,满眼地笑意,又看了一眼台上,却见长歌扶着腰非常专心地往前走,宋小山收回了目光,随长歌到了管物品的帐房支了二十瓮油装上马车。

  宋小山正在忙着将瓮扎紧,忽然长歌放下东西麻绳,转身又往那小将教人弹弓的地方跑,宋小山也急急忙忙跟着,跑到那里,却是人去台空,没有人影了,长歌愣愣地站着,却听宋小山道:“咱们还得早些回了。”

  长歌又看了一会空空的看台,只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或是自己思之太切了,以至于有了幻象,便和宋小山赶回了芦苇荡,继续把没那还没浸完的麻布袋子浸完,长歌只感到那腰彻底不是自己的了。

  干完活,长歌扶着腰好不容易才爬到一个高一点的地势坐着,却听到下边又响起了战鼓。

  对于这种战鼓声,长歌已经不陌生了,知道下边又打起来了,经过宋小山多次指点,她甚至还能从鼓声中听出大昭军又有打输的迹象,忽听有人道:“鲁大哥,这是怎么打的,连着输了几日了,每日都丢十几条船!”

  长歌转头一看是鲁大王和铁牛,这铁牛还真是善长钻营的,怪说不得能受到鲁大王的重用,对大家伙挺狠,对鲁大王,却已经将大家口里的“鲁大人”改口称为“鲁大哥”了。

  鲁大王叹了口气,急得一个劲用大手抓脑袋道:“是呀,打了几日连吉鲁一根毛都没摸着,这黄子麟看样子也是名声在外而已,干脆让我带一纵兄弟,从水底摸过去,将他们的船捅漏他算了,这么打得也太他娘的窝囊了,人家讲虎父无犬子,真没想到黄子麟打起仗来比起其父黄将军差得也太多了!”

  铁牛又道:“好在前两日还打了一场,否则真是心痒难耐呀。”

  鲁大王一听便又骂道:“那他娘也算打,别提前两日那一战了,老子连刀都没提起,那阿也个龟孙子太张狂了,现在怎么连胡老虎也怯了,怕他了?”

  铁牛便道:“人家在船上,咱们能怎么样?”

  鲁大王便道:“冲下去,潜到水里摸到船底给他砸个窟窿。”

  铁牛有点愕然,长歌也有同感,自己要会水也会学鲁大王摸到水底给阿也那艘狼牙头的船砸两个窟窿,心里不仅觉得黄子麟打得差,那傅离打得显然也不如意,远不如他带大家在昆山鳄鱼谷和在吉鲁老家那圣女雪山时候的玩得好,是不是那两场战把招术用尽了,眼下这叫正规做战,怎么还让小将带大家玩弹弓?虽那小将有些身手,但傅离是不是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心里不免为着傅离的前景担忧起来,甚至生了回到傅离身边给他支招出主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