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前两日那场仗,就算长歌是个外行,也觉得胡老虎打得不好,人家阿也的船队不过发了几发火箭、扔了几才火球,老胡的军队就忙得个手忙脚乱,长歌想北方的那些军队是不是就是这样丢的城镇,那都是一样的还有什么打头,心里实在替傅离担心,也许傅离是很厉害的,万一大昭的军队不行怎么办?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了一次又一次,那些男子就在荡里洗个澡,可苦坏了长歌,这大热的天,浑身的不舒服也不敢下到江水里去,但多苦,长歌就是不敢回到傅离身边。
一直捱到晚上,长歌才拖着腰回到住的地方,刚要和着那身都有些臭的汗衣往榻上躺,宋小山想叫住长歌,却又停住了,然后叹了口气,知道傅离是迟早会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时候会是番什么情景,他不知道,但宋小山却按捺不住自己要这么去做。
长歌倒到榻上,心里又开始抱怨起傅离,抱怨一会然后又策划了起来:一旦傅离打输了,自己还得想办法带傅离逃跑。
想完带傅离逃跑,长歌又在想那个小将是谁,可惜隔得太远了,又是侧面没有看清楚,但想着心就怦怦地跳,所以在榻上翻来翻去地跟烙饼一样,几次长歌想翻身起来,问宋小山,但她都忍住了,想着想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长歌刚迷糊起一会却听到了号角声,长歌愣了一下,听到外面有动静,才意识到这个号有些不寻常,也忙爬了起来,宋小山、半仙、大仙本来都是和衣而卧,所以略等了长歌一会,就急急忙忙冲了出去,还未归队听见下边战鼓声骤响,显然苍邪与大昭又交上手了,只是平时都是白日,今日可撞鬼了,居然夜里打起来了。
四人急忙归队,鲁大王把伙夫房做饭那伙老弱病残的人全都掉到芦苇荡边的坡上,几人才看到那坡上面已经堆了不石头、木头和装了石子的麻袋,鲁大王手底下没守粮仓的两百号人全伏在这里。
宋小山忙把长歌拉到一个掩体后面,爬了下来,长歌便道:“他们不天天在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小山便道:“黄子麟每日只用五十艘战船迎战吉鲁,大约吉鲁打得不耐烦了,今日夜里怕出了数量比较多的战船对南部大湾渡口进行了偷袭!”
长歌有些紧张地问:“会打到我们这里来吗?”
宋小山笑了一下道:“那就看我们的造化了,弄不好吉鲁所谓偷袭渡口,实际上却是冲着这粮仓来的!”
黄子麟没想到这次出征前,傅离对他道:“今日夜里吉鲁会有一次偷袭,你打不过他还是逃,不过这次要比以往都显得狼狈点,往芦苇荡里跑,还有记住进荡时不许有一星半点的火星,出荡后,将最后一艘桨帆船横在荡口,剩下的船会有人带你们从另一个处绕回到入荡口的地方,别告诉朕,你连逃都不会。”
黄子麟知道傅离在芦苇荡一定做了什么埋伏,但芦苇荡北面是不能通船的,又觉得傅离既看不上他,还瞧不起他:别的不会,逃跑还能不会吗?你不就让我逃得漂亮点,那你就拭目以待我逃给你看!
等黄子麟走了,傅离却命令汤易让那两万士兵做好准备登船,并为汤易准备了一名副将腊八,汤易跟腊八到了地方,才知道在下水一个湾里,傅离已经布置了十艘可载三千人的大桨帆船,两万士兵随汤易进去侯命。
然后傅离又命朱六率仅余的三十艘桨帆船,两艘载兵两千的桨帆船、五百风帆船支持援黄子麟,再余的都一千艘风帆船,跟随汤易起雾时立即出发,汤易一听起雾的时候出发,有些担心没有备罗盘的风帆船,却见腊八给每艘风帆船发了一只小罗盘,汤易还没见过这么精巧的罗盘,腊八管它叫指南针,于是大家都管它叫指南针!
汤易看这情形知道这几天傅离不是闹着玩的,松了口气,只是狐疑地看了傅离一眼。
黄子麟一交上手才发现原来逃跑也是件苦差,丢了几只桨帆船后,才听下面的人来报道:吉鲁派阿也带了五艘大桨帆船、一百八十只中桨帆船、一千五百只风帆船围攻,数量是大昭军队的数倍,怪说不得出征前,傅离会叮嘱他到时候别连逃跑都不会,傅离肯定早得了消息知道吉鲁派了这么多船,却让自己出来送死,而往芦苇荡那个方向可是上水,逃起来自然吃力多了。
黄子麟急得直骂奶奶,此时跳也没用,报怨也没人听得到,没半个时辰就丢了十五艘船,怕被阿也带领的船队包围进去了,黄子麟也顾不得那十五条战船和几千个士兵,立刻下令往芦苇荡里撤退,这撤退的命令一下,立刻又损失掉三条船,黄子麟带着剩下的船队急急向芦苇荡里逃去,显然吉鲁跟黄子麟打了四日,终于没有了耐性动了狠地想要拿下黄子麟这只会逃的五十条破船,黄子麟还未逃进芦苇荡又丢了三条战船,五百艘风帆船基本全军覆沿。所以进荡时,只有不到三十条桨帆船了,黄子麟心痛得吐血,却又不得不加紧逃跑的步伐,那阿也杀得性起,撵着黄子麟的船**追,还让士兵们敲着舷用不太顺口的大昭话嗷嗷叫着:“杀了黄会逃,活捉傅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