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易、黄子麟彻底服了傅离,也知道象这样强悍的主,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能被女人管控的弱主。
只是傅离胜得越多,传言却把长歌传得跟魔鬼一般,甚至讲她学巫术,除了可以迷惑男人,还可以迷惑敌人,否则没有人能解释出一直软弱无能、没有任何主见的傅离怎么可能当上皇帝,怎么可能连在大殿上讲句话都怕,而这么轻松地打败了以残忍血腥著称的吉鲁。
长歌想着从风镗镇出来,那十字架上呻吟没断的声音,听那汤易道:“德云是苍邪重城,如果屠城可报当日吉鲁在北方屠杀之仇,还可以震慑吉鲁!”
长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世子,杀戳太重了!”
傅离不以为然地道:“大昭人性格软弱,喜欢投降,以为只要投了降就可以重新安安心心过日子了,但总是事与愿违;而苍邪人性子爆烈,宁死不生,军队进入德云城,明里吉鲁是逃了,暗里那些苍邪人是不服的,除了会顽强反抗,还为将来留下隐患,汤将军这样做是为了保存大昭将士的性命!”
长歌心里“咯蹬”一下,傅离看了长歌一眼,想这一路上也把长歌吓坏了,于是对汤易道:“屠城就不必了,发出通告,如有抵抗,那活埋的与十字架上的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长歌才松了口气,到底怕傅离面对的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汤易又急了,觉得这傅离听长歌的了,战场上是只凶猛的豹子,但在长歌面前就是只绵羊。
德云城的苍邪人并不服这口气,暗中的抵抗非常激烈,大昭的军队一跟北上,进入德云反而遇阻最大,损失也大,长歌害怕那种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的场景,躲在房里不敢出去,傅离就陪着也一起待在屋子里,暗里却给汤易、黄子麟下了狠命,汤易才放心了。
德云城开始飘雪了,长歌坐在屋里,几个大铜炉燃着,缩在铺着厚厚皮褥的炕上,她还觉得冷,当初带着身子北上反而没冷成眼下这样,看来自己只要跟着傅离就娇气得不得了。
长歌正蜷在炕上,长欣走了进来道:“姐,越是不动越冷。”
长歌皱着小鼻子,长欣脱了大氅,到炕边坐了下来,本来打吉鲁长欣极想当先头兵,傅离没同意,放在后面负责补给,长欣对傅离意见大,也正因为如此,正因为一头一尾,两姐弟从见面至今都没有机会好好说过话。
长欣到了长歌这里,很自在地脱了靴子上了炕,长歌喜欢这种自在,她生怕再遇着长欣时,长欣跟自己生分,忙一起动手,把长欣的大氅、厚袍子脱下来才问:“刘嫫嫫,奶娘还好吧,守儿呢,守儿也大了吧?”
长欣点点头道:“都好,只是奶娘特别想念姐姐,常常生病,守儿随我一起来的军中。”
长歌听到奶娘常常生病眼圈一下红了,又道:“这些年,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让我好找?”
“我也好想姐,这几年去了不少地方,宋大哥一直让我多历练一下,但在大竺待的时间最长,姐,长欣没有一天不想姐。”长欣讲着眼圈也红了,两人有太多话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长歌才知道自己在找长欣的同时,长欣也在找自己,而且还到过建郢两次,都阴差阳开地错开了,与长欣时哭时笑地说了快两个时辰,长欣知道自己有一个永夜小侄儿,兴奋起来,但又有些担心地问:“姐,孩子你也有了,眼下这样算什么?”
长歌黯了下来,然后又笑道:“大世子对永夜很好。”
长欣叹了口气本想将傅离在德云的所作所为告诉长歌,想了一会又放弃了,虽傅离是有些手段残忍了些,但他知道不残忍也是不行的,长欣还觉得自己如此努力,眼下没有办法可以护到姐姐,心里有些黯然,长歌并不知道长欣想了那么多,只怕要他认为自己受傅离欺侮,忙吩咐人备了丰富的午餐,用事实告诉长欣自己眼下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好,不仅好,什么事都可以拿个主意做个主。
所以两人个的午餐,十几个菜,绝对算得上丰富,长欣自然看得出此时的长歌和刚入青王府时是不一样,不象那时想留自己用个膳,都得等这样那样的人点头,为着让长歌放心,自然高兴地吃了四大碗饭,长歌没想到两年不见,长欣居然可以吃下四大碗饭了,就算傅离这里的饭碗不大,但长歌认数量,见长欣喜欢吃,开心得一直在笑,一边给长欣夹菜,一边问:“长欣,过了年,你也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