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的头“轰”了一下,便道:“我知道了!”然后转身便出了“落玉坞”,她一时又不想回王府,只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不想被小丁看到,便从“落玉坞”旁的一扇小门走了出去。
长歌走着走着,不由自走到当初自己想投河的地方,三年一千多个日子,回想起来,恍如昨日,长歌在河边站了一会,知道沿着这条河往下走再往右拐就是安月舍,再继续走一柱香的样子就是离舍,长歌见自己都走到这里了,忍不住抬腿往那个方向走。
没一会到了安月舍,长歌见安月舍更加破败了,想离舍也是如此,伸手一推,居然就把安月舍的大门推开了个缝,长歌才看到上面没有落锁,抬脚走了进去,当年羡慕的小桥流水没有了,入眼的是一片冬日里的残败景象。
长歌信步走到了“劝墨堂”,那匾也歪斜了,长歌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出门,却看见王老学究走了进来,王老学究一看到长歌吓了一大跳,长歌自然也吓了一大跳,好一会才稳住心神道:“先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学究抚抚胸道:“郡主吓死老夫了。”
长歌忍不住再问:“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学究便道:“老夫是路过这里,当年刚到建郢时有幸在‘劝墨堂’做东席,所以路过就忍不住进来看看。”
长歌略有警意,自己来安月舍怀旧两次,就遇上王老学究两次,王老学究竟是这么念旧,觉得哪里不通,却没想清楚,遂听王老学究问:“只是郡主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长歌便道:“我也是随便转转,就转到这里来了,以前在这里念过学堂,所以怀念起以往就进来看看。”
王老学究听了叹了口气道:“是呀,老夫在‘劝墨堂’总共教了八个学生,如今只剩下你与梨白了,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长歌心里“咯登”一下,王老学究怎么知道申初初也死了,难道是王重告诉他的,看着王老学究略有点肥胖的身体,总觉得和他那张有些苦寒的脸有点不对称,长歌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依旧面不改色地道:“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王老学究叹了口气道:“哎,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先生,王大哥可有回家?”
王老学究摆摆手道:“不提那竖子也罢,已经一年多没有音讯了。”
长歌一听更纳闷,这王老学究既然与王重一年多不联络,怎么知道申初初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初申初初被苏南扔下后,是死是活。
与王老学究略聊了一会,长歌便与王老学究一同离开了安月舍,长歌没再去离舍,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到哪不对劲,重新回到“落玉坞”,见小丁在门口焦急地等着,那“落玉坞”的三平、胖妈妈也在门口焦急地东张西望,见长歌回来了,都同时松了口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小公子去哪儿了!”
长歌坐进马车对小丁道:“小丁,我要去一趟皇宫。”
小丁虽不明白是为什么,知道皇宫现在之于长歌,相当于平地,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立刻打车往皇宫去。
长歌到了皇宫,一头扎进傅离的书房,却没看见人,有点吃惊,问了内侍,知道傅离今日去黄子麟的水军巡视,长歌愣了一下,傅离这么忙,又没有什么战情,怎么突然想着去巡视去黄子麟的水军?
长歌急急转了出来,却撞上了宛兰风,宛兰风一见长歌不由得怒由心起,而长歌分明准备无视她就闯出去,那火苗窜得更高了,把声音提高了数倍:“哪里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当这宫里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长歌才想起自己连礼节都忘了,忙跪了下来道:“长歌见过太后娘娘。”
宛兰风哼了一声才道:“秦长歌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长歌理亏地道:“长歌有急事找皇上,所以请太后原谅长歌。”
宛兰风冷笑一声道:“抬出皇上,你以为就是你的护身符,见了本宫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有,本宫今日罚你个大不敬,就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等皇上回来凭个理,本宫还不相信皇上真的被你迷得分不出礼仪廉耻了。”
长歌只得道:“太后娘娘,长歌找皇上真有急事,求太后娘娘等长歌找到皇上再行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