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616)

2018-02-28 夏阳白

  那老女人听了大约是气极了拍着椅子的扶手骂道:“真跟你爹一样的,狼子野心。”

  我立刻反驳道:“你不是说我不是傅家的种,怎么又会跟我爹一个样子?”

  那女人终让我气得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我跟着母亲在一堆内侍宫女的忙乱中离开了“昭和宫”。

  走出“昭和宫”,我等着母亲训斥我,母亲看着我,举着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放下手抱住我哭了起来道:“你真是个惹事的小祖宗。”

  父亲却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我知道皇奶奶,是父亲的母亲,本以为少不了一通狠训,谁知父亲反训斥起母亲来:“我不是讲过吗,我没来,你不要单独一个人来的。”

  母亲才站起身道:“今日都初八了,你忙,我想再不来拜年,以后又得有挑的了,所以…”

  父亲很生气地道:“所以就自己来找挨骂。”

  母亲便哭道:“你又骂我,要不是太后,你想想你怎么可以从宫里出来,怎么可以逃过黄子麟的毒手?”

  父亲皱着眉头看着母亲,好一会叹了口气道:“歌儿,为夫都讲了,这尽孝道的事是我的事,她要愿意骂就让她骂我好了,而且她当初对你,这事用不着你来掺和,回去!”说完父亲伸手抱起小丫便往回走,母亲只得拉着我的手气嘟嘟地追了上去。

  给皇奶奶拜年的事在父亲非常强硬的态度中,就算是了结了!

  大年初九,我和小丫都换了镶了挺多珠子、饰物的衣服,和我大伯那些箱子里拿的宝贝很有些相象。

  母亲的衣服最为繁杂,梳子姐姐与五六个宫女侍候着母亲换衣服,换好衣服的父亲看上去原来是极威风的,他伸手拉着我与小丫,静静地等着母亲换衣服,母亲穿衣、戴头饰、首饰,时辰一长了,她就开始不耐烦,父亲却笑咪咪地道:“歌儿穿这身大红的朝服好看,这些饰物只有歌儿戴着才有光彩,放着不都浪费了!”

  母亲显然喜欢听父新夸她,开心极了,被父亲哄得乖乖地把衣服换了,弄得个流光溢彩的,不过说句心里话,我的母亲本来生得漂亮,这么一打扮真用得上美艳无方了,父亲看母亲那眼神越发直了,我总感觉他恨不得上去把母亲一口吞在口里才舒服。

  到了那大殿,群臣行礼后,我才知道自己被册封为太子,小丫有了个父亲定的大名叫个傅沁(还是比较难听,但总比我娘取的那个傅心听着要舒服些),小丫还有个封号:锦绣(亏我爹娘想得出来,真够俗的了),但看样子小丫挺欢喜的,估计太小也还分不出是好听还是难听的缘故。

  白天是一系列的祭祖祭庙,父亲怕母亲与小丫受不了了,剩下的就由他带着我一起完成,那个叫宋小山的贤臣真能写,祭庙的那篇文他居然写了十六页,父亲狠狠地夸赞了一番,赞它是又臭又长,但那位宋小山贤臣显然念得津津有味的,父亲把母亲与小丫撵回去简直太正确了,怎么父亲不把我也一起撵回去?

  我偷眼看着父亲,父亲微眯着眼似乎在听宋贤臣的,又似乎根本什么都没听,宋贤臣大约是非常炫耀他能写出这么多东西来,念得那个才叫中气充足,抑扬顿挫的。

  等一系列仪式完事,父亲召见了宋小山、汤易、陈简之等重臣和长欣舅舅,除了长欣舅舅,大家对父亲倒是恭敬,我就站在父亲身边,也能感到长欣舅舅的不满,甚至是…,反正不太清楚那种感觉,我才知道这个长欣舅舅小时候是极喜欢我的,父亲对长欣舅舅也爱理不理的,他禀报的任何事,父亲都是一句话:元宵过后禀给皇后处理!

  父亲这话讲到第五遍时,长欣舅舅有些生气了道:皇上,这些全是军务大事,皇后都留中不发了,皇上再不给个处置,南边怕要闹事了!

  父亲听了这话一拍案子训斥道:你是三辅之一,管的就是军务,怎么南边闹事你还怕了!

  长欣舅舅把头一别,大约准备说一句狠话来,我看见那位宋贤臣伸手拉了长欣一下才道:皇上,秦少傅年青,知道安月国怂恿南方诸国作乱,他心里担忧!

  父亲哼了一声道:宋小山,你就别帮着他藏着掖着的了,这过了年,他也有二十一了,处理朝中事务还是那么意气用事,你对南方诸国到底是私愤还是国仇?

  长欣舅舅眼睛一瞪又要顶嘴,那位宋贤臣立刻又上前道:皇上,南方的安月国对大昭国是公仇私仇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