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极淡淡的接口:“不会的,我是他的义于,他不过打骂一顿也就罢了,不会对我怎样的。”
“那他怎么又说要你去杀你师弟呢?”她问。
“那又不同。”他撇撇嘴角,忧心仲仲的说道:“我方才瞧我义父的气色大为不妙,这几天若再找不到赤獾,只怕……
尹若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这几天你一个;上山去找赤獾,我就待在这儿照顾你义父!他一个人,身上又有病,没人照料怎么行呢?不如我留下来……”
“这怎么行?”他忙道。我义父的脾气不太好。我伯万一他心情不好……”“你放心好了。我瞧他刚才没有杀我,以后就更不会杀我了。况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也该尽一分心力才是。”她温言道。“再说,有我在这里照顾他,你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上山去捉赤獾了,岂不甚好?若有幸捉回赤獾,医好了你义父的病,我也不至于抱憾终生。若当真还是找不到赤獾,那咱们尽了人事,既是天意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了。反正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我也不忙着在这时离开。”
此时他们交谈,互相商量询问,倒像是朋友间的对话一般,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次,但彼此觉得却是再自然不过。以前双方你来我往剑拔弯张的情形,反而不知所为何来了。
厉无极听了她自愿留下来协助,大为感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尹若雪一时羞怯,低下头来。
她方才哭过,脸上盈盈泪水未干,又添浅笑,瞧得历无极忘了身在何处。好一会儿,她才轻咳一声,又轻轻挣脱手。厉无极才猛然回神,想起刚才失态,不觉也跟着脸一红。往后几天,厉无极日日一大早便上山捕猎,而尹若雪便在茅屋里照料。华磊天见她清丽婉媚,服侍他又十分体贴入微,嘴上虽仍是恶言不断,但心里不由得也对她起了怜爱之心。因此三人相处得倒是日渐和乐。只是却始终再不见那一对赤獾的踪影。
到了第六天晚上,华磊天忽然说:“无极,你明儿个开始,不用上山去了。”
“义父……”
华磊天冷冷的截了他的话,说道:“你若还看不出来,就算是这会儿咱们找到了赤獾也是不中用的话,那就枉费我教了你这么多年。”
厉无极心下明白,虽然悲戚,但他素来冷面心硬,脸上倒不显表情。反倒是尹若雪听了,想起连日来相处一场,眼里一酸,不免滴下泪来。
华磊天白了她一眼。“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这又有什么好哭的?”她忙拭了泪。
“对了,”华磊天又道。“趁我现在精神还好之前,不如先替你们小俩口完婚吧!”
“什么?”厉无极与尹若雪俱是一惊。两人不由得互看了一眼,随即又各自转过头去。
厉无极全然不知所措,尹若雪更是窘红了脸。
华磊天扬眉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义父,徒儿和尹姑娘……”厉无极待想解释,却又难以说明。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难为他一向放荡不用,爽快豁达。像今日这般手足无措、哑口无言的样子还是头一道。
华磊天见了,大为不耐,怒道:“你这样忸忸怩怩蚊子似的,哪里还像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你不喜欢她?既然如此干么要留她下来,还为她挨了我一鞭子?若不是看在你对她有心的分上,单论她放走了赤獾之事,早就该一刀砍死了,哪里还留她到现在?”
尹若雪听他胡言无理的话,心里不快,一扭头便想进内屋去,不欲理会。走了两步,华磊天突然将手中的茶碗掷向她,喝道:“我在说话,你敢走开。
尹若雪一惊,忙斜身避过。茶碗带汁摔得一地都是。
“义父!”厉无极见义父动怒,忙向前将尹若雪拉至身后。“请师父息怒。”
“难不成你是瞧不上我这徒儿?”华磊天冷笑道。“我听无极说,你是永继山庄尹士棋那老家伙的女儿,人称什么武林第一美女,哼,稀罕么?你不去打听打听,我毒魔是什么样的人,谢月峰九重官是什么地方,今日肯收你作徒儿媳妇,那是你的造化!你还不知好歹,反倒端起架子来了!”
尹若雪听了又羞又恼,便向前一步,赌气说道:“您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顿了。只是小女子命小福薄,从小就许了人家,也没那么大的造化上什么射月蜂九重宫的,更没福敢当您徒儿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