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顺从地应和道:“是的是的,见了太子殿下是应该躬身行礼才能显得恭敬。我本应该再躬上一两个时辰才是!”
秦婉婉同李瑾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这裘彩撷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李瑾低头想仔细探看她一番,却只瞧见了梳了两个小髻的头顶,顶心还留下了一个顽固的发旋不愿意随波逐流导致几缕短短的容貌不安分地竖着随风飘荡,瞧着毛茸茸的直叫人手心发痒。
“哎呀——”她大叫一声侧身倒在地上,随着这个身姿扑地时候还用两肘撑了一下,所以瞧着是跌了一大跤其时根本无伤大雅。她倒地之后半晌都没有起来,很是无奈地说,“本应该再躬上两个时辰的,实在是身子虚支撑不住啊。”
裘彩撷到国子监的时候虽说错过了出发去天龙寺的时间但却是正值国子监学子入学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虽说有些晚了却总有更晚到的人。这会儿便见一个小萝卜头穿着学子袍背着书袋跨进门槛来。
他眼见的一男一女立着,一个女子倒地了。慢着慢着,这个倒地的女子好似有些眼熟!慢着慢着,这一男一女也有些眼熟!只是他的目光一同那男子接触上立刻被他眼里带着气势地目光吓了一跳,当即将这一男一女当做了两个恶人。
只是他人小个矮,这个女子比他高都被欺负地倒地不起了。他瞬间吓得一抖,立刻侧跳了好几步贴着墙像壁虎一般沿着沿着往里屋沿进去。
待到了课室瞧见自己同桌的时候,小萝卜头惊醒过来了,书袋一丢便朝着同桌道:“不好了,裘子楠,你阿姐在中堂门口叫两个恶人欺负了,都被打倒在地起不来了呢!”
这话一出直把裘子楠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满脑子都是裘彩撷叫两个胡天涵父亲那般额校卫打得满脸是血的样子。这还哪里坐得住,小短腿一蹬撒丫子就朝中堂跑去。
传信的少年想到方才那女子的处境又生怕裘子楠这一去恐怕要吃亏,急忙对大会儿道:“裘子楠以往对咱们都挺仗义的,现下他阿姐被人欺负了,反正先生都没来咱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女子对这事儿没多大反应,本来也是事不关己更没有男子所谓的血性一说。男子倒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本来就都是京中达官的子弟好赖不说都是只准自己放火不准他人点灯的,更何况是名正言顺欺负到国子监里来了。于是乎一个个小萝卜头都跟着陆沁鱼贯而出奔着中堂的位置去了。
裘子楠自然是先一步到的,他到的时候正如陆沁带回来的消息那般一男一女正欺负他家阿姐呢,阿姐侧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揪紧了小心脏生怕是叫人打坏了。
还好,待他走近一点看的时候就见裘彩撷百无聊赖地撇着嘴东瞧西瞧的,精神状态倒也不错。
“阿姐,你怎的了?”
裘子楠这话一出裘彩撷倒是惊讶极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姿态了赶忙正身站了起来。心道这下英名尽毁,什么丑态都被这厮瞧去了。
怎的了?怎么回答?总归裘彩撷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是叫秦婉婉和李瑾摆了一道,否则该有多丢人?那也不能说自己是跌了一跤吧,眼前这两人定然会借机发难。她心一横干脆不说话,那一双眼睛瞥瞥裘子楠又瞪瞪那两人。
这才替裘子楠介绍道,“子楠,婉婉表姐边上这位是太子殿下。”
“这是家弟子楠,我阿爹最为疼爱的孩子。”
生怕秦婉婉这厮再作妖,裘彩撷赶紧添了一句。
裘子楠这才注意到前头那女子是时常同他姐弟二人作对的秦婉婉,又见这回显然是阿姐在秦婉婉跟前吃了亏连带着对太子李瑾也颇有怨言。裘子楠奉行的原则同裘相一脉相承,大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是非观念也承袭了泾渭分明的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太子李瑾因着这事儿被裘子楠深深记恨上了,他知道此番没有办法立刻替阿姐回报这二人,刚要服软给对方行礼却见陆沁带着课室里头少说十几号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想必是怕他吃亏各个都是带了家伙的。
有的是柳枝、有的是石头,有的干脆拆了旧桌子的腿,连身子最是虚弱的那一个都踉跄的跟了来,裘子楠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此番恐怕这些人在太子面前都讨不了好。
裘子楠生怕这些人的父辈或者母辈都因此在堂中获罪,赶在陆沁开口之前便堵截了话头,“陆沁,你居然带了这么多人一起来参见太子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