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众人面面相觑,排除了这个女的,那立着的这个男的可不就是天家的嫡长子太子殿下李瑾。只是动员那日这些尚未临近监生考核的都没有办法一窥真颜自然是没有办法认出来,几个小萝卜头均心下害怕面面相觑,倒是陆沁还算冷静自持,偷偷暗示了身后的人。
几人一商量干脆将计就计朝李瑾的方向叩首大呼参见,裘子楠自然也不能幸免。
李瑾瞧着眼前这阵仗,他缓缓踱步到小萝卜头面前,尤其是经过陆沁的时候格外多停顿了一会儿,他自然不会忘记方才这小子打外头进来之后给那个叫裘子楠的告了密,恐怕这会儿他若不是太子兴许还着了这小子的道。
“本宫从未见过带着木棒石子来参见的,不知道的还真当是要打架去呢。”
不得不说这回太子却是真相了,这些人可不就是来“惩治”他的。
这话裘子楠不敢说,裘彩撷却深知李瑾心胸狭窄的本性,她本想自己一个人撒泼耍赖也就罢了偏偏现下牵扯上这么多人,依她的智慧小聪明是有的,让这么多人脱身的大办法却不见得周全了。
那些萝卜头们自然越发紧张害怕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头一回便被太子责难了。
蓦然,一道平和又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因为李瑾带来的紧张而沉寂的氛围。
“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这么多人跪在这里,是国子监今日要祭天地吗?”
正文 第105章 正面对上
这声音一出裘 彩撷眼神一亮,与之相对的是李瑾整个人面色直接阴沉下去。而秦婉婉的反应则叫人十分摸不着头脑了,照理说她与李瑾一派自然是不喜李梵音的,偏偏李梵音才一露面这厮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欣喜眼神。
待李梵音走近了才仿 佛吃了一惊一般,“这不是太子吗?今日怎的至此?”
这话才是裘 彩撷想问的,这次都已经十几日称病未来国子监了,今日怎的就来了?但凡李梵音一进来,裘彩撷哪里来顾得了别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不为过。尤其是日前他们也算是互述衷肠,可是一表明就经历了多日的不能见面,裘彩撷可谓是烦躁得很!
李瑾心下很厌烦这个异姓王世子,且不说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偏生一来便以他长辈的身份自居。出入宫便得了天家的特许不用跪拜,皇家最叫人厌恶的就是特殊对待,那位愿意对他另眼相看谁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为了这张脸吧?
哼!这张面皮倒是当真对得起“祸水”二字,不过是佞臣罢了。
李瑾这么一想面上越发没有好颜色,“怎的世子能来本宫就来不得?”
李梵音闻言轻笑一声,对李瑾冷嘲热讽的话不置可否,“这些孩子怎么得罪太子了?全部跪在这里难看不说,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太子原先也是从国子监出去的,上课时间不会不记得了吧?”
“你若要这么说,”李瑾扯得裘彩撷一个趔趄,将人往前带了好几步拉到李梵音面前,“这厮不给本宫行礼,这些人反倒要为她出头,世子你说要如何处置?”
裘子楠见自家阿姐被这般粗暴对待气得是义愤填膺,幸亏裘彩撷最后站稳了身子,她下一刻便挣脱了李瑾的手没好气的说,“行礼是可以,然而让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给太子殿下您躬身一两个时辰我是做不到。”
见到李梵音她好似就有了主心骨一般,“我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恰好被学弟陆沁瞧见了便通知了舍弟前来,哪知又被太子殿下寻了错处。”
李梵音闻言眼神一沉,他的小姑娘他自己尚且不敢这般对待,跪一两个时辰?“太子,为何要这般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这如何称得上为难?是了,世子得了天家的特许自然可以不顾礼法,然而裘彩撷又何德何能?”李瑾只觉得这厮胆敢顶撞自己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梵音面色不改,桃花眼一再扫视面前这一男一女,这里面的冷意不可忽视。“太子可记得这里是何地?”
李瑾抿了抿嘴唇,这是要将他当个无知小儿来问吗?
“国子监。”李梵音不待他答便继续说道,“先祖皇帝创立国子监的时候便说过,国子监无尊卑。所以,太子是要违背……咳咳咳!”
他的话未完,然而身子却极为不允许地剧烈咳嗽起来。将他要冲口而出的“祖训”二字扼杀在内,或许是故意而为不至于将李瑾推到一个狗急跳墙的境地,或许又不像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