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得她极近,待裘彩撷习惯地平衡了身体之后,李梵音干脆一只手叫她的手全然包裹在里头把玩,复又换做个十指紧扣的模样。他的手指细长,指腹柔软寻不出一个茧子来,尤其是作为男子肤色又白得比女子更无暇,一大一小两手交叠起来居然有些和谐的美感来。
“说说看,我现下可还好?”李梵音这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说的,“多日未见,可有想我?”
裘彩撷只觉得他的唇色异常红艳,加之他异乎寻常的高温体热都叫她很是难耐。“那必是有的。”
“多想?”
多想?这是得像在武太傅的课堂上一般做个比喻吗?不不不,怎的能一直叫他牵着鼻子走?
裘彩撷忽而烟波流转侧身望着他,勾了勾嘴角想到了个绝佳的答复,“李梵音,你对我有多想,我对你便有多想。”
正文 第150章 黑鼻妖怪
裘彩撷忽而烟波流 转侧身望着他,勾了勾嘴角想到了个绝佳的答复,“李梵音,你对我有多想,我对你便有多想。”
李梵音 难得不雅地啧了啧嘴,仿佛对于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几日不见,倒是学会了不少套路。”
闻言裘彩撷狡 黠一笑,这阵子得了空她倒是瞧了不少平素里爹娘不给看的话本子,自然在与人说情话上得了许多心得和提升。她轻轻皱起了眉头,学着那才子博佳人一笑那般无奈模样,“这可不是套路,我只是怕我说这思念深得似海、高得比天,听在卿卿耳朵里才越发像套路了。”
李梵音自然不吃她这一套,捋了捋她的发鬓,再一看那头顶心不服帖的头发都长长了,这会儿倒是有些柔顺地垂髫下来,不免觉得十分可惜。他还记得那会儿摩挲她头顶得来的乐趣,“深得似海、高得比天,深得我心,阿彩,我十分欢喜。”
他本就半躺着身子,是裘彩撷一时不稳跌在他身上。这会儿裘彩撷觉得羞涩觉得尴尬了,便一股脑儿坐直了身子,左看看右看看好似只是专心地打量他的屋子。
“我还道今日一来你必定会揪着我问监生考核的事儿呢,”说着她瞥了他一眼,“你没去也真是可惜了,你可知道文试第一场泰半的题目都在你的卷子上了呢,你若是去了榜上有名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
李梵音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至仕本来就不是他的愿望,若非进京之后接触那些官员合该有个正当身份他恐怕更愿意一直在宁王府养着身子。不过,这般他也就没有机会遇到裘彩撷了,果真这世事是有得有失。
见对方一直没有回答,裘彩撷难免有些拘谨。“你瞧,也算是因祸得福。前阵子不是让你去找薛神医诊治嘛,没想着这会儿却是赶巧了。”
话一出口裘彩撷又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果不其然李梵音一听她这话挑了一侧眉毛瞧她,那眼神她也说不出个意思来只是叫她很是尴尬。
“没,我的意思是我自知是对你不起。不过想来也是债多不压身……额!”怎么感觉越说越不对,裘彩撷定了定心神,也道自己一定是被薛岐那一番话给说蒙了,“我其实是想说,你要赶快好起来。”
李梵音越瞧她,裘彩撷便越觉得坐立难安,甚至连耳后的一大片皮肤都紧张到战栗。毕竟是生怕李梵音会后悔那日因为救自己而遭受劫难,或者后悔因此而错过了监生考核,或者更是后悔那日庙会在街上同她表明的心迹。
他觉得自己麻烦怎么办?想薛岐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体质,好好待着谁也不招惹都能平白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但是李梵音待她这般好,她很难想象此生会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叫她感动涕零觉得像父亲像母亲一般无条件信任和包容的人。裘彩撷现下与其说对他仰慕和爱恋,更多的是依赖和感激。
在她小小的,还不知道情爱为何物的岁月里,中意一个对待自己极好又面容极盛被京中女子誉为梦中情人的男子。她习惯了、纵容了那人对自己好,继而开始后怕有一日骤然失去该如何是好。
爹娘待她的爱与待裘子楠是一般的,小舅舅待她也好,可是同时待阿娘、姨母、秦婉婉和裘子楠也是极好。府中上下对她皆是尊敬和爱护,但那是来自于她的丞相阿爹。思来想去会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好似只有面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