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个心思细腻的对数字也很是敏感,倒是秦萧语是个见了数字头疼的,没一会儿就东桥西樵地散散心。秦氏还打趣他往后莫要把这毛病都一并传给裘彩撷了。
就在这个当儿,两人都听到了裘彩撷的声音且那语气听着像是气急了。待两人赶到那处的时候,秦萧语正好看到秦芜语抓着裘彩撷的单只胳膊往亭子里拽。他心头不悦,裘彩撷再怎么性子野不过是个小胳膊小腿的九岁小姑娘,是以立刻就要上前去阻止。
倒是秦氏这个为娘的让秦萧语且等一等观望一下情况,是以便将后头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秦氏不是没有脾气,这会儿连秦萧语都察觉出秦氏这模样不对劲。他听了秦芜语嚣张的话自然不好再替她说话,只是也说不出叫秦氏解气的话来。但看着裘彩撷离去的背影,秦氏忽而说了一句,“阿彩今日若是要出府,且放纵她一日。”
秦萧语很是不解,他家大姐的思维是如何从这两件事情上做得跳转。“大姐,你也别闷坏了身子。若是想出去散散心便去吧,账目的事儿我自个儿对就得了。”
秦氏嗔了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倒是以为我会气急败坏,可事实上早许多时日前我便像有了准备一般估算着这妹妹心头是怎么待我的。”
“如今我也只觉得庆幸。你瞧她教出来的婉婉和我的阿彩,孰高孰低一目了然。是以我认为我的阿彩不该受罚反该受赏,往后你带着她去芜城也不可拘着她的性子。现如今我才知道一个女子的眼界和品性要比那劳什子的琴棋书画重要得多!”
秦萧语为此深深认可,捂着嘴轻笑起来,“没想到大姐嘴里也能说出‘劳什子’这种话,还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正文 第204章 出征在即
还奇怪这今日怎的 没有在她蹑手蹑脚准备出府的时候杀出个程咬金来,后来裘彩撷才知道那是秦氏一早便让管家放行的结果。瞧着管家福伯打开了两扇府门之际,裘彩撷只觉得这是两扇新世界的大门,一头是牢笼囚锁一头是康庄大道。
起初裘 彩撷还颇有些后怕地一边走一边偷摸往后看,会不会有裘府的家丁跑出来将她捉回去。直到出了家门口那道巷子拐入繁荣热闹的大集市裘彩撷才自认安全,敞开了心走走看看。
没成想连年来 去往国子监的经历太过深刻,裘彩撷走着走着就发现这路径很熟熟悉。就见国子监三个字的匾额高高挂在门头上,如今正值课时是以从洞开的大门口往里望去是干净如燕过一般的天井。她不想进去,是时也不容得她像入学时候一般出出入入,门口那些个护卫会将她拦在外头。
国子监离一侧城门口距离不远,是以此番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正当裘彩撷发愣似的站着的时候一个实甸甸的身材将她朝后撞了个趔趄,还没容回过神来便叫人给扯住了手臂往回带了一把。
幸亏没叫她当众出丑,是以裘彩撷面上还算好看。再一看撞她那厮,裘彩撷不怒反笑。
“这不是那年同我和李梵音打了个赌之后便再也没有路面过的胡天涵吗?怎的,这回可算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吧!”裘彩撷心道:若非今日被这胖子撞了一下,恐怕那日的赌约都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胡天涵显然也没预料到这“巧合”,瞧着裘彩撷的面上都是尴尬。胖乎乎的面上没有往日那般欺负人的模样倒显得圆润和蔼多了,不过这是在忽略了他装作不知道的情况下。
“什、什么赌约?我不记得了。”
“啧啧啧!胡天涵,你这么大的人了说过的话还能当放屁啊,你可真是茅坑上头撑杆跳。”裘彩撷不依不饶地拦了他的去路。
后者显然是没听懂她的话,愣着问:“什么意思?”
“你过分(粪)了知道吗?”
胡天涵在裘彩撷眼中便是专门欺凌弱小的市井之徒,是以同他说话之际裘彩撷也没甚把控,总觉得在气势上应是不能输他。
胡天涵回过神来只觉得裘彩撷这番比喻恶心,他原想着撑过这一阵子或许裘彩撷和李梵音会将这个事情忘了,是以在得知了裘彩撷榜上有名之后他干脆请了长假不去国子监上课好避开他二人。哪知人是没避开,反倒将李梵音盼成了太子。
这可着实将胡天涵吓了一跳,往常时候他敢欺负国子监里头人无非是因着国子监里头无尊卑。裘彩撷恶名在外,李梵音好比“外来的和尚”,真真计较起来反倒是那两人失了面子。如今却不想这二人居然有大成就,他这面上过不去不说最深怕是连累了他当教卫的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