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秀扔给他一个白瓷瓶,他慌忙接了,急切地倒入口中,咽了下去:“我……没事了?”
岩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哨,冰天雪地之中闪出几道黑色人影,小伙子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才扭动机关,将门关上。
……
“并未发现什么踪影。”
“属下也没有找到。”
刚在须无邪炼丹房找了一圈倪丰化听完众人的话后,皱起了眉头,他自己也一无所获,当即道:“去大殿。”
“师父,没有找到师姐。”铁舟大师与须无邪激战正酣,大殿的柱子已倒了三四根,高高的穹顶犹如触不可及,越发显得此地空旷。
“哈哈哈哈……”须无邪大笑道:“早跟你们说了,你们,晚了一步。”
“她到底在哪儿!”倪丰化长剑一横,向须无邪跃去。
“这位小兄弟,这么急躁可要不得啊,”须无邪轻飘飘的一个挥手就将倪丰化凌厉的剑气挡了回去。
十七罗刹与越衡、灵渊见此,也纷纷攻向须无邪。
须无邪一边接招一边道:“铁舟!若有本事,你我单打独斗,你找这么多小子来对付我,老脸过得去吗!”
“过得去!”铁舟大师配合着他们:“今日,定要杀了你这个狗贼!”
须无邪显然不会在自己处于劣势时还硬撑,更不在乎名誉和气节,只见他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本就佝偻的身形又缩小了几分,像只耗子一般,寻隙飞快地溜走了。
几人只觉眼前灰影一划,再也不见须无邪踪影。他们又分头细细的寻了一遍,可除了满地横尸,再无其他。
“我们先下山,那丫头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铁舟大师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其他的几个人听。
倪丰化迟迟不动,转身看着大殿,有些不甘心。
“什么人!”扶风忽然大喝一声,迅速地往大殿那唯一还伫立着的柱子那掠去,从后头拖出一人。
“饶命啊,饶命,小的七岁起就被掳来此地,日日做牛做马,还请各位英雄饶我一命,让我下山去看看,我那十几年未见的老母还否在世啊……”还未动刀上刑,那人就已抱着扶风的腿哭嚎起来,正是之前带岩秀出鬼心门的那个小伙子。
扶风迄今为止未见过哪个男人能嚎成这样,嫌弃地抽出了脚:“将你知道的说出来,自然饶你一命。”
“是是是,我说,我说,”他点头如捣蒜道,将这些日大事小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带岩秀去归虚炉,再带他出鬼心门,自然包括在内。
铁舟大师与十七罗刹听完,松了一口气,倪丰化却半喜半忧,喜的是,韦长欢已经得救,忧的是,救她的人,一定是岩秀无疑。再次相见,再次以命相救,他二人,是否会重归于好?
“去白水。”他当即道。
“我随你一同去。”铁舟大师道,须无邪到底伤没伤着他那大徒弟,他心中没底。
……
江山丽,花草香,梨花满地,绿波微皱,皇上新赐的驸马府里,一片春意融融。
临泰公主对镜贴妆,余光偶尔瞥向床榻上依旧酣睡的杨子项,眉间尽是新妇独有的娇媚。
杨子项睫毛微颤,眨了几次眼睛后,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他撑起身子要起来时,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他眉间闪过一丝慌乱,临泰公主已看过来,柔媚道:“夫君醒了。”她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走到床边:“我来服侍你穿衣。”
“不敢劳烦公主,我……自己来吧。”杨子项接过她手中的中衣,坚持道。
临泰公主见他还如此见外地称她为公主,眸光微暗,并不勉强,道:“我在外间等你。”
杨子项微微点头,待她出去了,才拿起中衣慢慢传上,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只是,喝了那杯合卺酒后发生的事,他全都记不清了。
……
铁舟大师带着倪丰化等人赶往白水后,刚在望东楼落脚,还未着手去寻岩秀,他已主动只身前来。
“是你!原来你就是岩家那小子。”铁舟大师看见他有些吃惊。
“正是在下。”岩秀道:“我这儿,还有两包云雾茶,大师若喜欢,今日可一并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