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难得王爷这般有心,就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女子,能让王爷如此大费周章。”白初虹不咸不淡的说道。
胡锦只当她是强装镇定,抿着一抹窃笑,又道:“王妃难道都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一个浚王府便有这么多女人,甭管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总归不会是王爷最后收房的那一个。”
听着白初虹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胡锦惊诧之余,又有些不甘心。不可能,韦宝珠过去忒迷恋浚王,怎可能去了田庄三年,便对他心如止水。
得不到自己预料中的反应,胡锦越发的慌了,逐渐明白,眼前的韦宝珠,确确实实不再如从前那样好捉摸。
“谢谢你开了门锁,让我进来这园子一览。”白初虹朝着心思紊乱的胡锦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王爷喜欢的,是一个有夫之妇。”
就在白初虹临出圜子之前,胡锦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声。
白初虹霎时止了步,秀眉微拧,轻缓的转了个身。
胡锦冲着她笑,笑得有丝同情,似是错把她的惊愕,当作了醋意。
“这事,我也是前些时候,无意间得知的。”胡锦说道。
白初虹不吭声,静等下文。
与胡锦这样的人交手,其实不太需要伤神,终究只是出于后宅,终日周旋于闺阁之中,这样的丫鬟眼界狭隘,心胸窄小,想得出来的,也就那些而已,全猜得到。
“听说,王爷喜欢的是安阳王妃。”胡锦再次语出惊人。
这一回,白初虹面上的震愕再也藏不住。
“你……说什么?”
“王妃没听错,王爷喜欢的,正是安阳王妃。为了她,王爷才会在府里种了这么一大片白蝶兰。”
正文 第十一章
说这话时,胡锦眼底的笑意,已被妒意取代。
白初虹怔忡好片刻才收回神,道:“这事……可属实?”
“虽然无从查证,但这是我从王爷的随侍那儿听来的,再者,安阳王妃前些日子病逝,王爷竟然还亲自上安阳王府吊唁,尽管在外人眼中看来,王爷这是上门看戏,但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王爷这是不舍安阳王妃。”
白初虹眯起眼,仔细回想昔日与聂紫纶可有过什么接触。没有,一次也没有。
胡锦这个荒唐的消息,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会不会是聂紫纶想出的新计策,意欲打击或设计安阳王府?
不可能。再怎么说,喜欢一个有夫之妇,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哪怕是聂紫纶这样地位的男子,手握大权,目中无人,亦不得不忌讳这样的事。
“王妃难道不生气吗?”胡锦见她无动于衷,不禁纳闷。
“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有何好生气?再说,安阳王妃已经不在人世,即便这是真的,那又如何?”
白初虹淡淡说罢,转身便走,丝毫不起波澜。
她不信。
她与聂紫纶并无任何交集,素未谋面……她可是安阳王府的主母,简士昌明媒正娶的妻子,隐身幕后帮着献策出计,聂紫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与她沾上半点关系。
但……那一片白蝶兰又该如何解释?
白初虹心念一顿,步履渐缓,忍不住又转过身,怔忡地望向园中迎风摇曳的白蝶兰。
蓦地,脑中竟浮现那张俊雅无双的面庞,她心尖一拧,别开脸,不许自己再瞎想。
当务之急是得想法子与安阳王府那头联系上,在这之前,她绝不会傻到去招惹聂紫纶这个男人。
交手数回,尽管交涉不深,但从聂紫纶如何对付韦氏来看,便不难看出聂紫纶的能耐与心思。
他既然能得帝王信任,三番两次利用政局的动荡,暗中打压安阳王府,对待正妻又是这般冷酷无情,显见他绝非善物。
她不屑与这样的人有过多接触,甭管他在浚王府里种了那一大片白蝶兰是何用意,总之,绝对与她无关。
数月后。
朱红色宝盖马车徐徐行驶在临近南宫门的庆华街上,由于人潮密集,街道两旁自然形成了一座瓦市。
瓦市便是聚集各式贸易的热闹市集,但由于近皇宫,这里的瓦市卖的多是给达官贵族的文雅之物,隔壁另一条街则是茶楼酒楼,多是官员富贾出入其中。
马车里,聂紫纶身着赭红白鹤纹饰的官服,手里执着一卷黄皮书册,垂眸端详,专心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