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娥…… ” 听到杨左使口中念叨的二字时,玄无欢眼眸微亮,他低头看向手中化现的那串铃铛,脑海中浮现的是曾经自己如傻子一般期待的模样。
为什叫娥儿?这名字听着和菜蛾蝶一样。
若她是菜蛾蝶,那你又是什么,不过一大一小两只菜蛾蝶。
我才不是菜蛾蝶哩。
面前的玄无欢似乎陷入回忆中,杨左使喊道:“ 宫主?宫主?”
“ 杨左使,” 玄无欢挥袖起身,凤眸转过流晶,“ 长生诀本宫会拿到。可是她,你碰不得。”
“ 宫主,你…… ” 杨左使不可解地看着玄无欢,他看着玄无欢长大,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执着的模样,“ 那女子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 也许因为,” 回想曾经之事,玄无欢嘴角的笑意带过暖风一缕,“她是那一只菜蛾蝶。”
玄无欢的话让杨左使听得云里雾里不得解,然想着若玄无欢有心长生诀的话,也不好逼迫得他太紧,继而松口道:“ 好罢。希望宫主莫要玩物丧志的好。”
话音落下的时候,不知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幻想,眼前当真能看见一只黄色菜蛾蝶从掌中铃铛内展开一对柔软的翅膀,扑朔着顺风飞去,飞向林间野道。
林野内的一行人伴着黄昏的斜阳来至一山洞口。
此山洞看着颇为深黑,由内散发出的冷气带着莫名的恐惧味道。
“ 这谁要去探路?”齐若月问了出来,眼神看向同行人中的男子。
“ 这洞穴深得很,万一有什么猛兽栖息可要怎么办?” 穆二姐伸着头探入洞口,随即缩了回来,道。
程蛋子看着渐黑下的天色,言:“ 此山洞虽深,却也能成为庇护安身之处。”
“ 可这洞穴中谁知道周不周全呢。”
一行人在洞口磨磨蹭蹭,始终不敢踏入第一步。
“ 不然,” 齐若月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看向季雪禾,“ 季雪禾,你去吧。你会武功,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应该没事。”
“ 就算他会武功,可他的眼要如何看见?”程嫂听见齐若月口中的话,说出心中担忧,“ 还需有人陪他一同去方才行。”
“ 谁去?”穆二姐很自然地问了出来,并将自己撇清至一侧,“ 我腿如此伤了,怎能去。”
“ 我去,” 程蛋子先一步上前,道。
张大贵不赞同此法,道:“ 程蛋子,我们之中除了老鱼头就只有你知道要怎么去嶷郡。万一你进去出了什么好歹,我们一行人可要怎么办?不行,你不能去。”
“ 既然这样,就寻一个没啥用处的人去,”人群中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冒出,引得人们沉默下。
“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没啥用。”
“ 可不就有人么,” 一旁听着的穆二姐目光不由得看向卓画溪,“ 清誉没了这一辈子本就毁了,倒不如先去探路。”
卓画溪接下穆二姐口中嘟囔,冷哼一声,目光的鄙夷带着不屑,道:“ 正所谓便宜了你?”
“ 你这人怎如此说话,”穆二姐觉得卓画溪话语针锋相对,言:“我不过是说实话。”
“ 恰巧,我所言也为实,” 卓画溪眼神冷漠地扫过身后的一众人,自甘情愿地走上前,扶着季雪禾,道:“ 我与你一起。”
卓画溪的背影让楼舒玄心中弦一动,上前一步,言:“ 画溪,你不必去,我去。”
“ 不必,” 卓画溪并未转身,其声在山洞空穴中徘徊,带来冬季才有的严寒,“ 我也不愿留下与你们同浸淤污。”
在卓画溪脚步抬起的时候,乌雀也跑了过去。
“ 唉,” 没能拉住乌雀的齐若月口中独留一声唤。
乌雀跑上前,小手紧紧拉着卓画溪的衣裙,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卓画溪俯身,看着乌雀眼眸中映照出的自己,心中暖暖,手牵起乌雀的小手。
此山洞格外深,且愈往里愈感潮湿凉气刺骨。因无可照明的火把,卓画溪他们只得一手贴扶洞内山壁,一步一步缓缓前行。
山洞的墙壁很是湿凉冰冷,摸着如同寒冬冰层一般。气息之冷,除了刺鼻的严冷,丝毫嗅不到有兽穴居此处的味道。“ 此洞如此凉,想来当有水经,” 卓画一双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看着身前季雪禾的背影,道:“ 季雪禾,你可要小心。” 继而看向走在她与季雪禾中央的乌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