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芙心口剧痛,脸都疼得扭曲了。她匍匐在地上,惨叫一声,吓得一直神游的向芳洲回过神来。
向芳洲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朱樱宝隐忍不住爆发出巨大的怒气,一个杯子砸到江意芙脸上,而后觉得还不解气,奔过来一脚就踹到了江意芙胸口,然后又用力的踢了她好几脚,那剽悍残忍的样子,让大殿里的人噤若寒蝉。
他们只敢看着朱樱宝发狂,无人敢上前规劝一句。毕竟殿里的公主生死难料,而这罪魁祸首又口出逆言,宝妃娘娘不怒不气才怪。
江意芙被朱樱宝用力踢打的哀叫连连,在地上滚来滚去如同一个恶鬼。而朱樱宝同样面目狰狞,暴戾极了。那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暴戾和凛冽杀气,倒有钟唯懿发脾气时候的样子。
朱樱宝心里恨极了,管也管不住自己心里想杀了江意芙的念头。直到她踢得没有力气,停下在一边喘着粗气,江意芙也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这残暴和血腥不知所措。
“娘娘,常公公请您进去。”朱樱宝犹不解恨的瞪着江意芙,冷冷扫过梁佩纹和向芳洲,跟着前来传话的宫女进了内殿。
大殿里的梁佩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想着刚才残暴的朱樱宝,背后已经是冷汗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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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醒了?”朱樱宝紧盯着常林士,眼里的期盼和紧张像一跟紧绷的弦,仿佛只要常林士说一个不字,就会断裂。
看着屏住呼吸的朱樱宝,常林士露出个欣喜的笑:“恭喜娘娘,公主醒了。御医为公主施针救治,公主已经缓过来了,至于剩下的,就靠平日里的调养照顾了。”
朱樱宝眼里的惊慌失措如潮水退去,身上的戾气也慢慢敛去。她失神又疲累的笑了,“我要看朝朝。”
常林士慌忙拦住她,劝道:“公主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御医还在诊治中,娘娘先别急,等御医出来了娘娘再去看小公主,娘娘先等一等好不好?”
那话的后面几乎都是恳求了,朱樱宝奇怪的看一眼常林士,然而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眼里的笑是真的,没有慌乱和惊惧。
他应该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吧?朱樱宝心里自我安慰的想,常林士大概只是想告诉我朝朝醒了。
朱樱宝心里平静了许多,宫女战战兢兢的给朱樱宝换了衣衫,收拾了妆容。方才他们在内殿,都听见了江良仪的咒骂和惨叫声,看来这个宝妃娘娘,可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
等朱樱宝出去的时候,江意芙已经被拖走了,大殿里就还剩梁佩纹,向芳洲和一干宫人跪着等候。
钟唯懿还是没来,朱樱宝心里郁郁,然而却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在,自己怕是没这么容易审问江意芙,暴打她一顿泄恨吧!
缓缓呼出一口气,朱樱宝坐在软座上,冷冽着声音问梁佩纹:“纹嫔是怎么发现江意芙谋害公主的?还这么准,就找到了他们?”
梁佩纹打起精神,语气平稳道:“妾原本是准备回寝殿的,可是经过茶房却听见里面有吵闹声。妾一时好奇便进去了,却看见,江良仪和向贵人正在加害公主,江良仪掐着公主的脖子,向贵人她在喂公主喝什么……”
“你在说谎!”朱樱宝忽然打断梁佩纹。
梁佩纹身子一抖,心里慌乱脸上强撑着笑道:“娘娘怎么知道妾在说谎,这些可是妾亲眼所见。”
“你说江意芙掐着公主,这个姑且算作事实,可向贵人喂公主喝了什么东西,却是假的。因为向贵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水渍,朝朝不会安静喝下那东西的,她如果挣扎那向贵人身上一定会有痕迹,然而本宫除了在向贵人脸上手上看到抓痕,身上却是没一点水渍污迹。你说,公主这么小的力气,能抓出这么多痕迹来吗?”朱樱宝冷冷一笑。
梁佩纹试着辩驳:“那是向贵人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
朱樱宝嘲弄一笑,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向贵人今天穿的是月白色冬衣,这么厚的布料能这么快干?这大殿里可没有火烤!而且,这种布料最容易留下污迹,即使是溅上清水,也会留有印记。那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恐怕不比清水干净,纹嫔你告诉本宫,那个印记去哪儿了?难道,是你洗干净的?”
梁佩纹被朱樱宝讽刺的脸色难看极了,然而又反驳不得,只能跪着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