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宝终于问到了向芳洲,然而向芳洲什么辩解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看着朱樱宝道:“是妾的错,犯下这些罪过。公主的确是江良仪所伤,是妾没用,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我护不住公主。”向芳洲语气带着一丝颤抖,眼里浮出蒙蒙水汽。“娘娘身边早有耳目,妾有所怀疑却没有及时告知娘娘防范,是妾的过错。妾不想为自己辩解,此次害公主的,除了江良仪另有其人,她只是一个棋子,主谋仍在,还请娘娘明察!”
朱樱宝的呼吸紧促,听着向芳洲的话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了?那江意芙是被谁趋势?除了她还有谁想害朝朝?”
向芳洲淡淡一笑,说不出的心灰意冷。她侧目,看向梁佩纹:“这个,就要问纹嫔娘娘了。妾已经把该说都说出来了,那不该说的,就由纹嫔来告诉宝妃娘娘吧!”
朱樱宝把目光转到梁佩纹身上,眼里寒光涌现。
没想到梁佩纹真的也有参与其中,那么还有第四个人吗?
“纹嫔,你想说什么?”朱樱宝起来慢慢走向她。
梁佩纹急急为自己辩解:“娘娘你别听她胡说,妾什么也不知道,妾什么都没做!”
向芳洲却忽然道:“那秋浓是谁派来的?纹嫔你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持,渔人得利。纹嫔你真的是那个渔人吗?”
梁佩纹心里一跳,看着走近的朱樱宝忽然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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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真的是准备回寝殿了,然而却抓到一个小宫女,说江良仪意图谋害公主,让我去阻止。妾就带着人急忙赶了过去,那时江良仪已经与向贵人撕扯在一起了。妾当时并没有想那个人是谁派的,就只想着可以一起除去江良仪与向贵人,就冲动的过来禀报娘娘了。妾没有骗娘娘,妾真的只是抓了江良仪,其余什么也没做。”梁佩纹跪着脸上满是泪水,说话时全是真情实意,看不出虚假和蒙骗。
朱樱宝沉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向芳洲在一旁冷静道:“妾当时是追着公主去的,进的第一个茶房里有热水,想来是想烫伤公主。第二个茶房就是江良仪忍不住对公主动手,而纹嫔却来了。妾不知纹嫔与江良仪谁是主谋,但妾想,想害公主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
朱樱宝冷冷看着还在哭诉的梁佩纹,心里烦躁不已。
这宫里的女人都是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看走了眼,其实向芳洲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本宫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的说辞?你既然说了要谋害公主的不止一个人,那你们可能全都是凶手!”朱樱宝闭眼又睁开,真不知道怎么查出凶手,又或者说避开这阴暗可怕的一切。
“妾没有想害公主,妾什么也没做,妾是无辜的,娘娘您要明鉴!”梁佩纹明白了,朱樱宝还不确定他们几人里面谁是主谋,也没有证据无从查起。那她只要咬定了自己什么也没做,是清白的,朱樱宝就动不了她。
而且朱樱宝怀疑的对象太多了,毕竟这宫里还真的是谁都想害他们。那她就可以把水搅得更浑,卷进更多的人,让朱樱宝无从下手,她也不用担心被查出来受惩罚了。再者说,他们都是有家世背景的,朱樱宝轻易动不了他们,还有皇上在,不能眼看着后宫被朱樱宝搅得天翻地覆。这件事找不到真凶,也只能让向芳洲和江意芙背黑锅,降罪于她们了。
梁佩纹哭着嘴角微勾,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两厢僵持时,殿门忽然打开,有太监唱喝道:“皇上驾到。”
朱樱宝冷眼看去,果然是一脸阴沉幽深的钟唯懿来了。
而他看见满脸泪迹的梁佩纹时,眼里的冷戾更盛。
前行至与朱樱宝冷漠的眼神相对,两人皆是一脸凌厉暴躁,两场风暴交汇,那压迫与骇人的气场,让大殿里的所有人噤声闭气,唯恐惊到盛怒的王者。
“皇上来了!”朱樱宝嘴角轻勾,她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大殿里凝滞的空气。
钟唯懿看到她眼里的愤怒与讽刺,心里也是一阵怒气上涌。
他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期待和欣喜,她甚至根本就不希望他来。
在御书房密室内与心腹商议新政秘事的钟唯懿被紧急请出,也许常林士也明白不该在这个时候惊动钟唯懿,可是在看见朱樱宝崩溃残忍的打江意芙那一幕后,常林士无计可施,只能请他出来压震全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