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面对这绝世胴体,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身,一直安静着。
他有些烦乱,看着她,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前太子叶环和项毅的身影,在她身上驱策。
罢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努力把那些赶出去,手里解着自己的衣服,缓缓地平复情绪。
可是,叶莺呢?
一段对话浮上心头,萦回不去:
“叶莺啊……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那次大祸的起因,苍琴真是你放走的?”
“是真的……”
“你一向谨慎,那次,却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应该……很喜欢她吧?”
“现在说这些……太奢侈了……”
我能怎么办?我必须娶她! 再说,就算我不跟她在一起,你跟她也总是不可能的!
阿九闭起眼睛,在心里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
他口中有些苦,那种感觉,又仿佛自己像个乡下的打井人,今天无论如何,也非得打通这一口井不可。
这时,也许苍琴等得太久,微微睁开美目,娇怯却也有几分急迫,轻轻用手来探他□□:“皇上该不是……?”
阿九被这话一激,突地抛去杂念,勃发斗志,昂扬起来,一把将榻上美人横抱,强硬进入。
苍琴一声娇呼,喘息不止。她有些恼他不够温柔,但她也早湿透了,可以容纳他的粗暴。
她与他早恩爱缠绵过一百次——在她的心里。
每次太子痴肥的腩肉在她眼前晃动,或项毅浓重的体味在她鼻中蔓延时,她的脑海中,都是他的容颜。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俊秀的面目,淡雅的兰香,不俗的谈吐,将来,必与她过着话本上才子佳人似的日子。
她朝思暮想的,终于凭着她自己的努力,得到了……
她享受着,彻骨的愉悦随着撞击,由下身侵袭上来,把她的神志都蚕食了,她□□不止,彻底忘了刚才未说完那半句话:
“皇上该不是……不喜欢我?”
-
一轮明月,照几家欢乐,几家离索。
京城欢声笑语,灯火明楼之时,黑衣黑甲的残军默默南下,寻找一个容身之所。主将折损,缺衣少粮,一路上叛逃无数,又有一些老弱病残,走着走着,直接倒了。
只有为首的三匹马,走成一个稳靠的三角形,打头的是个男子,不高也不矮,不魁梧也不瘦弱,身披重甲,面容遮在头盔的阴影里。左边的是个女人,盔甲之下还是看得出她身材优美的比例,左臂缠着一条黑纱。右边的也是个女人,没有盔甲,只穿平时的白袍,苍白的脸上并无表情,但乌黑的两只瞳孔透露着愤懑与不甘。
风吹过时,黑纱飘动。左边的女人仰起头,看了看月亮,随即又低下去,月光把她的发顶镀上一层冷色的光泽。
无人言语,只有马蹄哒哒。
刚刚改元天启,百姓还叫不惯,有人溜了嘴,便说这天是太平二十一年五月初八。
刚好十五年。
苍琴、秦隐珠、叶莺、夏无殇、叶狄以及苏龙胆、更多这群喜剧或悲剧的主角,身上缠绕着时代之梭的人们,此时都已经相见。
乱世的大幕,已经拉开。
☆、第二十章
阿九瘦了一些,略显憔悴,但并无大碍。见到他的一刻,叶莺几乎忘了父王的死去、满城的陌生军人,或是城中的巨大动荡……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此刻他们能活生生地重逢,才最重要。
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酒的同时,将自分别以来发生的事情从头梳理了一遍。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飞来横祸的诬陷,骨肉至亲的别离,各路诸侯的野望,漠北铁骑的光临,乃至现在,六岁皇帝的登基。
“似乎目前,算是最好的结局了,长乐保住了,继位的事情过渡顺利,而今天,你也回来了。”
“大概吧,项毅还算个靠谱的家伙,”叶莺道,“新皇登基第一天,就发了一堆诏令,给予老臣爵位不变的保证,大赦天下,减免一年的徭役,从宫中遣散一千宫女,准予回乡婚嫁,听说不管朝中,还是下面百姓反应都不错。”
“是啊,怎么也比太监或是王家的时候强,”阿九啜了口酒,道,他说这话时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但不想被叶莺看出来,不想让他感到压力,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