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睨了她一眼,“醒了就喝药吧。”
“……”
淮浅无奈只好起身坐起,看着他递来的药汁眉头一皱,“一定要喝?”
白沚看着她,浅笑不语,淮浅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我喝就是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药汁一口灌入,苦意顿时溢满口间,忽而一个物什贴着她的唇。
他轻声道:“张嘴。”
她看着眼前的蜜饯一愣,闻言张嘴携入。
那蜜饯的甜意随之缓解了口中的苦。
白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轻声道了句,“时辰还早,你先睡吧。”
淮浅点头躺回床上,见他坐在床边问了句,“你呢?”
“等你伤寒退去了,我便回。”
她迷糊地点头便沉沉地睡去。
良久后,床边的人垂眸看着床上沉睡的人,伸手贴着她的额头,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已退去,稍稍有些放心。
起身往屋外走去,抬眸见那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不知是想了什么,眼眸一沉。
……
淮浅是被一道轻柔的女声吵醒的,倒也不是那声音大声而是那声音让人听着太过腻歪,她推开房门看着院内的情景。
一位身着粉嫩衣裳的姑娘正站在一位公子的面前低着头好似含羞的模样,听到推门的声音扭头望去,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唤道:“淮浅姐姐,你醒啦!”
淮浅闻言双眉一挑,“恩,小姐怎么来了?有事?”
这姑娘正是前些日子里花灯节上碰到的穆晴,她见淮浅问她连忙道:“娘亲叫我来给公子和姐姐送些果菜来。”
淮浅点头慢步走到她面前,扫了眼她手里的篮子,“多谢夫人的好意,这些果菜我们都有的,以后不用麻烦姑娘亲自送来了。”
她的那声亲自让穆晴的手倏尔一抖,脸色有些不好对她道:“姐姐,我不怕麻烦,这些果菜也没有其他意思。”
淮浅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浅笑道:“我明白,小姐快些回去吧,这日头已经出来了,小心晒伤了。”
穆晴听她话中似要赶她的意思,微抿嘴看她点了点头,转身朝院门外走时瞥了一眼树下的男子,见他神色平淡,如同他方才对她说的话一般平淡,平淡无味之中带着疏离。
“你是哪位?”
他根本不记得她……
.
淮浅看着穆晴离去的背影,见她走出院门后才转身去厨房转身时狠狠地瞪了树下的某人一眼。
红颜祸水!
白沚平白无故地被人瞪了一眼只是无奈,但又想着方才她说的,嘴角浅浅带笑。
淮浅将那篮子随意地放在桌上,想起那穆晴唤她的称呼,姐姐?哼,莫不是打着凡人间想做白沚的妾室的梦,竟还唤她姐姐?就算白沚想这般她还不愿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她与白沚本就不是夫妻,她这般在意做甚?莫不是将对宋止的心思对着他来了?但宋止本就是他,他也本就是宋止,这也没什么错的……
白沚踱步进来见她正发着呆,正想唤她,忽而一道扑地的声音子院内传来,淮浅回神见白沚站在厨房内与他对视了一眼,往厨房外走去。
只见一个老者浑身是血的倒在院内的那棵榕树下,淮浅快步走了几步到他身前,弯腰仔细看了眼,“唔,这不是地仙么,怎这幅模样?”
地仙倒在地上尚有些意识,虚弱地回道:“神君……”
可她还未听完他说的话,他便昏了过去,她扭头看了眼白沚,白沚慢步上前扫了眼地上人的血衣似是有些嫌弃,淮浅睨了他一眼,怎这毛病还没改?
当初是宋止时她便看出来这人不喜别人与他靠的太近,又或是碰太脏的东西,平日里他倒是对她没什么,可到了外边那毛病便显露出来了。
她啧了一声,“你快些将地仙布置好,别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
白沚扭头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我不管了。”
淮浅一怔,见他当真有不管的姿态,正想叫他却见他已进了房,她无奈只好施法将地仙的身躯移到树下的摇椅上,将他受的皮外伤大致医治了一番。
等了半晌,地仙才幽幽醒来,他见淮浅坐在他身旁,连忙唤了声,“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