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手上动作未停,漫不经心地道:“我听闻神君消失了百年,原是下凡游玩了。”
“没办法,九重天上的日子太无趣了。”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神君你一直呆在上面都不会无趣么,难道都没下凡玩过?”
白沚抬眸看她,淡笑,“没有,呆久了自是会习惯的。”
淮浅浅笑,漫不经心道:“那神君怎会煮饭烧食?我们又不必吃食?”
“有时翻看书时便动手做了。”
淮浅点头,她侧头看了眼院子里见安瑾已回来了,扭头道了句“那神君慢慢烧吧。”便走出了厨房。
继而淮浅并未听到身后人的一声微浅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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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安瑾见淮浅走来,急忙问她,“你怎知我的护卫在门外的?”
淮浅扬眉,因为我是神啊……
“等你长大了了,你便知道了。”
“当真?”他睁着那双硕大的眼睛激动道。
淮浅见此忍着笑意,认真地点头,“恩,自是当真。”
安瑾盯着她,“好,到时若是让我发现你是骗我的话,本世子觉不会轻饶你!”
淮浅笑着点头,但在心中内道,等你找到我再说吧。
他长大?她只怕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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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了半晌,晚饭终是做好了,淮浅坐在白沚的对面,而安瑾坐在淮浅身旁,用筷子夹了口菜,惊讶地看着白沚,“你做的菜真好吃,都可以跟我府上的厨子比了。”
淮浅夹了口肉堵住他的嘴,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吃就多吃点。”
安瑾被莫名塞了口饭,生气地瞪着她。后者倒是不在意,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最后安瑾吃完饭临走时还说了句,“下次我还会再来的。”
淮浅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回到院内见白沚已从厨房内出来此时正躺在树下摇椅上,淮浅看着渐渐变黑的天,“昨日那地仙所说的煞气最重的地方在皇宫,你可知在哪里?”
白沚摇头,“不知。”
“是么,可我觉得你应当是知道啊,白沚。”她话音一顿,扭头双眸盯着他,淡淡出声道。
“宋止,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叫你。”
☆、第五十一章
“宋止,我不傻。”
夜晚寂静无声,院内偶有几声蝉鸣打破此景。
那日她在翻看白沚递给她话本里的书页上瞧见了一个细小的桃花图案,那是她在宋止的书上画的,而一位自称从未下凡的神君却有这本书,再加上他与宋止太过相似的行为,若是她不能想到,那她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白沚抬眸静静地看她不语,淮浅一笑,“为何不说?莫不是怕我强迫你娶我?”
白沚浅笑,沉吟道:“算是吧。”
言罢,淮浅心一颤,而脸上神色未变,嘴角带笑,“若是我不说,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白沚微叹,“你这不是知道了么?”
她看他那叹气的样子,双眼一眯,“你可还有什么未与我说的?”
比如儿时之事?
白沚一怔,正想答,却是被她出声打断,“罢了,我累了回房了。”
言罢,她便起身朝房内走去瞧也不瞧树下的人,空留白沚一人在寂静的院内。
淮浅回到房内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闭着眼理了理心内杂乱的思绪,她不知她在得知白沚便是宋止时是什么心情,但只觉烦闷的很。
又细想她经常所做的梦内的白沚,她也不知白沚除了是宋止外与她还会有什么关系,是儿时玩伴又或是…儿时恋人?
她不愿细想,反正她也不记得,而白沚也好似做出了不愿提起的态度。
且……儿时记忆太痛苦,她不愿记起。
这般想着淮浅便睡了过去,半夜时她觉得浑身无力燥热的很,迷糊时觉得一双手覆在她的额上,那手冷的很给她带了一阵凉意,她不自觉地贴去。
淮浅知道她只怕又是伤寒了,这病应当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而这双手不用想便知是谁,她不愿睁开眼,只听一道带笑的声音传来,“莫不是想装睡不喝药?”
她闻言眼皮轻颤,幽幽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后好似惊讶道:“咦,你怎在我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