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过迷烟,再尝一尝本仙的‘口水’,二者相合,大罗神仙也得醉倒!”
适才,他以袖掩口鼻,就是悄然将衣襟里暗藏的迷药含来,喷在狼孩脸上,此举极是冒险,好在那狼孩从被窝里蹿出时,并未对他痛下杀招,只是伸手拽了他的衣袖,从袖兜里取了一物。
看看狼孩昏迷前,仍紧攥在手里的那块以丝绳系挂、通体莹透的璧,鞫容心头微动:莫非,这狼孩藏回被窝不肯走,就是为了取回此物?
此物,莫不是羿氏族人的信物?
掰开小狼爪,鞫容使了坏,又将那块璧拿了来,藏进自个兜里,等小狼儿乖乖听他的话了,再将此物当作奖励,犒赏给小狼儿。
“本仙养虎养蛇,也比养你轻松得多!”
几次行刺,几次死里逃生,鞫容瞅着怀中小狼儿,心生感慨:带个娃不容易哪!真真不容易!
“尊上、尊上!”
门外传来弟子们焦急的呼喊声,门板上“砰砰”直响,鞫容不慌不忙的,将狼孩藏回被窝,上前开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门外立马探来三颗脑袋,等在门外的三名弟子挤着门缝想要往里看,个个都抢着问:“师尊,您没事吧?”“房里头还有没有人?”“您怎么不出来?”
鞫容仅开了一条门缝,还挡着门,面无表情地答:“为师痛失幼子,还要在这房中再多待一会。焱戎,你代为师吩咐下去,两宫娘娘在本观出了事,乃本观防范不周所致,虽有贵妃娘娘帮本观求情,让圣上开恩,但为师不得不更加严苛地管教弟子,自今日起,你们要在身上负麻袋!”
“麻袋?”门外三张脸上,满是迷糊的表情。
“负麻袋,练脚功,强身健体,防范于未然!”鞫容讲得头头是道,唬得弟子们一愣一愣的,末了,他又嘱咐道:“为师自当以身作则,去,找一只麻袋来,装些沙子,为师先负一负麻袋!”
弟子们面面相觑,又不得不从命,去取麻袋时,窃窃私语着:尊上说痛失幼子,莫非那狼孩真个溜了?难怪尊上火大,要责罚众弟子!
背麻袋就背麻袋吧,只是不能让尊上真个负重背一麻袋的沙,不若在麻袋里装几件棉衣,把麻袋装得鼓鼓的,看着颇重,实则很轻!
打定了主意,当即张罗开,等到焱戎拖着麻袋来敲房门时,鞫容仍是挡在门口,接过麻袋,迅速关了门。
本想将这一麻袋的沙倒进床底下,一看麻袋里装的竟是棉衣,只得取出来,逐一穿在自个身上,再将狼孩装进麻袋,背着往外走。
一开房门,就见弟子们好奇地瞅着他,鞫容面不改色,背着麻袋,大大咧咧在弟子们眼皮子底下晃悠过去,回自个的厢房。
弟子们目瞪口呆,忽然发觉尊上的身材臃肿了些,背着麻袋却走得极快,只眨了个眼,就瞧不见人影了。
鞫容回房后,在自个房中弄了铁链子,锁着狼孩,藏养着,不许弟子们靠近屋子周边的范围,却也知这法子不是长久之计,虽然暂时骗过了弟子们,让他们以为狼孩已不在本观,以此来蒙骗李炽及驭刺这两个人,但是时间拖久了,迟早得露馅!
若是给小狼儿梳起发来,洗一把脸,再换上小道士的袍子,充当新招的小弟子,约莫能在观中众多小弟子里头蒙混一阵子,只不过,小狼儿异于常人,如何肯乖乖就范?
世间可有双全法?既能让他驯服了这狼孩,又能瞒天过海将其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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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鞫容心神不宁,愁眉不展,不知情的外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为皇长子这事,忧心不已。
皇长子下落不明,宫里那位主子为此龙颜大怒,亲自审问皇后左氏,左氏仍然坚称珩儿是她的孩子,自己是为保全这个孩子,才从贵妃那里将孩子抢走。
问及皇长子的下落,左氏则一脸茫然,再行逼问,也是无果。
匡宗暴怒,哪里听得进皇后半句解释,一听她提及陈年旧事,新仇旧恨就齐上他心头,怒骂左氏品行不端,因妒生恨,不仅构陷贵妃,连朕的皇长子都不放过!
龙颜盛怒之下,就要废了皇后,将其打入冷宫,亏得宰相连夜赶来,冒雨跪在宫门外,直跪到天亮,匡宗虽不见他,却也缓了那一道圣旨,只是加派兵力,去灵山周围搜寻大皇子。
凡随皇后一道去过天机观的人,无论内臣宦官,亦或宫婢侍卫,一概降罪受罚。若非蓥娘力保天机观中众人,匡宗也险些迁怒于天机众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