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莜柠用袖口擦擦嘴角的血,吐出一口血沫,看见哈维特抡起墙上的斧头,便要朝自己砍来,勉强躲开:“恶心!真是……丧尽天良……”
哈维特忽然红了眼眶:“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老子!”随之他的动作变慢了。
秦莜柠抓住这个机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主座后墙上拿下弓和箭来,忍住手的哆嗦,朝陷入回忆不可自拔的哈维特射了一箭。
由于手抖,这一箭没有射入原本瞄准的心口,而是没入了哈维特的左肩,穿透肩膀。
哈维特被疼痛唤回意识,欲上前抓回秦莜柠,却感觉右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生生跪下。
秦莜柠又射出一箭,正中目标。
她没有恋战,两箭后立即弃弓箭离开,还不忘带上椅子旁布兵图和哈维特的佩刀保命。
哈维特反应过来,喊人抓住秦莜柠,自己被小兵送去拔箭。
不等医师过来,军营西南面就火光冲天,阵阵浓烟。
哈维特整个人都抖起来:“快、快去灭火!”
那是粮草所在!
秦莜柠怕是强撑这一口气才没在被亚特抓住。
至于牧陇,则是被梁力缠住了。
在得知秦莜柠逃走后,牧陇欲和亚特一起追杀秦莜柠,可却被梁力绊住,一时脱不了身。
牧陇知道,要是让秦莜柠这个探子跑了,代价严重。
权衡利弊,牧陇选择杀了梁力,追击秦莜柠。
谁知道梁力中了两刀,仍坚持抱住自己的腿,不让自己离开。
牧陇用力将梁力甩到墙上,这才前去追秦莜柠。
梁力砸到地上,缓缓合眼,瞬间没了呼吸。
现在,你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而在这个时间段里,秦莜柠拿着那把刀,一路上佛挡杀佛,魔挡杀魔,在粮草处放了那把至关重要的火,躲过亚特致命的箭,这才离开。
谁都没有看出秦莜柠发自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心动
半个多月前,秦莜柠说的计划是:凤河清对外宣称秦莜柠受召返回京城,第二天一早便离开。而真正的秦莜柠则随着一支商队到了那个小村庄,在那里悄悄潜伏下来,等着北虏人到附近,乘机混到北虏军去。
可计划之外的,是北虏王哈维特饥渴难耐,为了一时欢畅就下令屠村,阴差阳错的,将秦莜柠带入北虏军中。
接下来,就是探查粮草位置,然后毁了。
被关的三天夜晚,秦莜柠都暗中查遍了整个军营。在第三天晚上,她在西南角发现了足够支撑三个月的粮草。
一不做二不休,秦莜柠找到做饭用的油,给所有的粮草都泼上,来日点火时也能快点儿着。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秦莜柠自己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秦莜柠运上轻功,脚下不停,暗自摸摸被踢的地方:啧!骨头一定断了!喵的!
还有那个亚特的箭!肩上一定划破了!
跑了十里,秦莜柠眼前发黑:完了,怕是要殉国了!可背后这个人还没甩掉呢!
难道今天我就要折在这里了?
被石头绊了一下,秦莜柠连平衡的力气都没了,下意识地护住脸。
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一阵马嘶后,她被人接住。
嗯……是凤河清……
秦莜柠安心地晕了过去。
“夜紫,把他收拾了!不留活口!”凤河清下达命令,然后上马,转身朝欣关城奔去。
金夜紫勒着马绳,对同行的万达千道:“到你表现的机会了!”
亚特看着百十来号的南凤人马,而自己孤身一人,萌生了退意。可不等亚特离开弓箭射击范围,他便被万箭穿心,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金夜紫拿扇子指指死不瞑目的亚特:“带回去。”
万达千咧开嘴角:“哎!好嘞!军师就看俺的吧!”
万达千用力甩出一根绳子,套住几丈外的亚特的脖子,绳子的另一头自己牢牢攥着,扭头对金夜紫道:“军师,咱们走吧!”
金夜紫满意地点点头,策马离开。
军队后,亚特被人拖着脖子走,留下一路血迹。
极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牧陇捏紧缰绳,随即勒马转头回营帐。
提前回到欣关城在一里外便朝守城兵喊到:“吾乃凤河清!快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