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纷纷对视,见苏明润似乎对自家首领很是了解,不由得心下一颤,咬牙道:“是,就是钱老大!”
“啪!”惊堂木又响起。
苏明润俯视着跪着的嫌犯,厉声问:“那罗金枝呢?罗金枝就没丝毫嫌疑?”
刚才首先招认的男子重重地磕头:“大人,罗姑娘只是被首领指使罢了,她与此事不相关啊。”
苏明润喝道:“胡说!听闻她已经亲口承认此事是她计划的!”
男子战战兢兢地看向苏明润:“罗姑娘也被抓回来了?”
苏明润黑着脸:“你们若是不如实交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
男子依旧不愿改口。
苏明润气急了:“来人,打他二十大板!”
令牌刚被扔到地上,赵玉就上前将人拉下去,棍棒声响起,那人凄厉痛呼,鼻涕眼泪齐流,看得旁边跪着的人胆战心惊,一人磕头,大声道:“大人,这事儿都是钱老大和罗姑娘的安排,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钱老大他,他杀了王全,背叛了刺客堂,逃,逃跑了,后来,罗姑娘接手刺客堂,罗姑娘也没安排我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苏明润紧紧盯着那人:“如此说来,罗金枝是知道异居灭门案,并参与其中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扫身边弟兄一眼,低声道:“是。”
苏明润转头,望向章师爷。
章师爷面色凝重,他对上苏明润的视线,无声叹气,片刻,低头。
苏明润收回视线,看向堂下:“来人,画押!”
章师爷拿着供词和印泥,走到那男子面前让他画押。
苏明润又道:“你们还有何话要说?今日若不交代清楚,以后就都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嫌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片刻,一致指认钱老大是主犯,罗金枝从犯。
审讯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对钱老大与罗金枝的通缉令就大喇喇地张贴在宁城的布告栏上。
引来一群百姓围观。
一位盖着头纱的红衣姑娘靠近布告栏,只看一眼,嘴角扬起,转身离开。
留下一群议论纷纷的闲人说是非。
☆、死别生离
黏腻的雨天慢慢地结束,异居灭门案暂告一段落,太阳高悬天空,晒得地板暖烘烘的,山明与南纱之间的情绪却没能回暖。
午时,骄阳高傲俯视人间,院子里的植物都耷拉脑袋拖曳地上,对骄阳俯首称臣。
山明走出太守府,散心。
南纱心事重,被她排斥在外的心情总是不好。
山明环顾宁城周边的摊贩,听着大家谈论异居灭门案的进度,走着走着,拐进了芙蓉楼喝茶。
热闹的芙蓉楼,百花姑娘从门外走进楼内,她招呼小二走近,靠在小二耳边吩咐了几句话,便往后厨走去。
客人们眼巴巴地看着百花姑娘袅娜的身姿,直到她入了后厨,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山明扫视楼内一圈,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就着老醋花生米与酿皮子下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
将近一个时辰后,山明放下酒杯站起来,干脆不喝了,他黑着一张脸回到太守府,发现南纱不在府内。
在院子、厢房、书房、正堂都找过了,却没见到南纱的身影。
树荫下,苏明润正在午睡,小路顾着和小桥到处找猫未守在苏明润身旁。
在府内找了一通的山明走到后院,走近苏明润,苏明润浅眠,察觉有人走近就猛地睁开眼睛。
山明问:“南纱呢?”
苏明润不悦地瞪着山明,片刻,他闭上眼睛。
山明又问:“南纱呢?”
苏明润不耐烦地翻身,脸对着大树,闷声道:“不知,和小晖出去了。”
山明着急:“何时出去?”
宣行坐在回廊内,远远地看着山明道:“你出去不久,夫人就开始找你,没找到,她带着小晖出门了。”
山明朝宣行快步走去:“去何处?”
宣行敲了敲手中的书,摇头:“不知。”
山明顿了顿,又问:“她身边都带了何人?”
宣行继续摇头:“也不知,应是跟着丫鬟吧。”
山明不满地瞪着宣行:“你们为何让她出去?”
宣行满脸不可思议:“夫人是客人,又不是犯人,为何就不能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