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酥慌乱眨了眨双眸,蹙眉,尴尬微笑道:“不是,我并无歧视你们的意思。只是不怕万一,只怕一万,我若是因冰嬉不慎跌倒,伤及孩子,只怕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
暖酥防人之心谨慎,知她们心怀叵测,只得拿太子殿下说事。
“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珥夫人怒了。
“莫非你是怕我们姐妹几个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哼?!”沧笙夫人挺胸明说,睁大涂了浓妆的眼睛,愕然瞪着她。
看着她们张牙舞爪的,暖酥惊怕往后退,眼看事态严重,暖酥不得不硬着头皮,清笑道:“既然姐姐们盛情邀请,妹妹怎可辜负。”
暖酥笑容纯朴,由素音穿上冰靴。
四夫人深意的相视而笑。
“夫人!”素音祈求的眼神看着夫人,她们分明就是在强人所难,小心搀扶着夫人站起身稳住脚步。
暖酥会心一笑,握紧的手渐渐放开:“没事,我可以的。”
夫人们都无比期待着暖酥滑倒顺而将肚子里的孽种除去,看她样子根本就是没练过的,没学会走就妄想飞,摔死她最好不过。
暖酥站稳脚跟,脱离素音的搀扶,在冰湖上飞快溜了一大圈,寒风刮在芊面上,痛快放开尖细的喉咙大喊:“哇啊——爽死了——”
嘹亮得意的声音荡入耳壁,夫人们不可思议看着暖酥轻盈踩着冰靴翩翩起舞,又惊又怒。
沧笙夫人挑眉,双手环抱胸前,冷然问着背后主使者:“郑夫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看她样子根本就是一等一的冰嬉高手,别害她滑胎不成,反害得她们摔破了相,想想可不划算了。
“是啊,郑夫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漂亮的脸都冻裂了。”珥夫人哼哼的努了努嘴,显然不是心甘情愿出来的。
另一名渔歌夫人站一旁位卑足羞充当花瓶,可怜的一句话说不上,可想而知其地位。
谁又谁愿意在冰天雪地里,作冰嬉呢?还不如待在温室里好好养着。
郑夫人早已想好应付对策,狠狠望着远处快乐的暖酥,平静道:“有我在,怕什么!”
遂四人按照缜密的计划行事,郑夫人乘暖酥不注意,溜到她身后,将脖颈上的平安扣一把撤下。
暖酥猛地转身,只见郑庆云笑拿她的平安扣,心里似让人狠狠划了一刀。
“还给我!”暖酥正色,伸手去拿。
愈是反应大,就愈能证明这东西在她心里有多重要,郑庆云善于揣摩人的心思。将平安扣紧紧握在手心不给,溜着冰靴躲开她:“想要就来追我呀!”
郑庆云呵呵细笑,绕着诺大镜心湖转得飞快,自小她便喜欢冰嬉,时常玩耍,自然在冰嬉上的造诣要比流暖酥深的多,耍猴子玩她是绰绰有余的。
暖酥急不可耐,穷追不舍,每每追上只差一两步追上她,却让她从自己的手心逃窜。
“来呀,来呀,来追我啊!”郑庆云转身朝暖酥微笑,笑容璀璨若明珠,摇着手里的红绳平安扣。
红绳如焰火摇曳进暖酥的双眸,暖酥虎视她手里的平安扣,愤怒拨乱了心神,愤起提速追赶她。
后有猛虎追来,刺激了郑庆云的神经,吓得飞溜起来,笑声如银铃响在耳畔,肆无忌惮耍弄她。
向来心思缜密的暖酥,竟为了一枚小小的平安扣折腰,糊涂不顾一切,以至落入奸人圈套浑然不知。
湖中央的冰面最薄,又因作了手脚,郑庆云踩过一次后中央的冰层已出现了细微裂痕,危矣,再无法承载又一人的踩踏。
郑庆云滑过中央冰面,冰靴定在厚厚的冰层上,静静等她来,静静等她赴死。
不失所望,流暖酥急忙忙追了过来,并未注意到脚下的薄冰,滑了过来,冰面无法承载重量,脚下薄冰崩地一声,自脚底细细密密向周围疯狂张裂。
暖酥惊愕睁大双眼,害怕地无法动弹,对面郑庆云笑容明亮,竟比丽日当空还要晃晃刺眼。
“为什么?”暖酥吸着冷气问她,便是死亦要死的瞑目死得清清楚楚。
她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没等来她的答复,冰面崩地一声裂开,冰块连着暖酥眨眼间沉入寒冷的冰坑里,不见了一抹皎皎俏影。
“救命,琼华夫人掉进湖里了!”素音慌了手脚大喊救命,却被沧笙夫人的宫女上来狠狠抓住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