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暻的希望全叫冷水浇灭,帝姬求情都没法子,更何况是他?
无果的赵暻不快地回了府邸,另想计策。
可不想,他前脚步入府邸,后脚圣旨紧随而来,不幸的是他被贬了官职,原因竟是他管理人犯不善?
赵暻垂头,卑躬屈膝呈上双手,颤抖着接过:“臣赵暻接旨。”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凭什么他平白无故遭到贬谪,他不满,凭什么!
特命人暗地里调查,他此次遭贬谪的真正原因。在府里来回踱着步子,暗自揣度,定是衾家跑到皇上那儿告状,一定是这样的!
他愤愤想着,派去调查的手下速度极快,回来启禀,附在大人耳边一五一十告知实情。
得知实情的赵暻惊然,一厉掌击在木案上訇然,恼怒的一字一句自牙缝钻出:“什么!好啊,竟是那个女人,本官与她无冤无仇,竟敢加害本官!”
既然他的阳光道受阻,他亦绝不会让她的独木桥好过,这次非将她的独木桥砍断不可。
“你带几个人,现在去街上找一个女人,找一个比那个女人还要美丽万倍的女人!”
“是,老爷。”持佩剑的男子遵命,立马寻了几兄弟办事。
赵暻攥紧血拳,自古帝君爱美人,他偏就不信皇上会永永远远只爱那一个女人。
赵府的恶犬们刚拔了刀剑一上街。吓得买菜闲逛的百姓们纷纷四处逃窜,失声大喊:“快跑啊,赵府又出来抓人了!”
稍长得有点姿色的男子提心吊胆逃得极快,脚下似踩了一抹筋斗,滚进巷口。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想被抓进赵府充男妓,成日赔笑戴花,这样倒不如让他们自缢得了。
街上乱成一锅粥,仿佛遭到敌人的烧杀抢掠,再不见半抹雄性的身影。
或一众的女人,原以为平安无事的,居安不思危,赵府抓男不抓女,恶犬们是不会来打理她们的。
今不同往,赵府偏偏抓的不是男人正是女人!
“老大,看那个女人不错!”
赵府的手下贼目淫淫锁定一个袅袅的背影,想来那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便追上前,伸出厉爪,将那女人拽住,强迫她转过身来。
美人一回头,斗鸡眼、媒婆痣、麻雀斑、龅牙……猛烈冲击他们的视觉,几个手下皆目瞪口呆,没了笑,不约而同侧身将今早连着昨晚的食物呕出来,厉害的胃液都给吐了出来,想来这女人是真的绝色,绝色……
美人反攻其上,搂搂抱抱住生得俊脸的老大,娇羞地:“哎呀,讨厌,俊哥哥,喜欢奴奴,也不要这么着急的好嘛!”
美人热情地撅起香肠嘴来,便要亲老大的嘴。
老大惊恐万状,疯了般挣扎,犹母鸡响鸣,破开喉咙尖叫:“啊啊啊——救命啊!”
其他几个手下见死不救,皆捧腹大笑,站一旁观赏老大被凌辱。
拧不过这不知廉耻女人,老大举刀便要碍手碍脚的丑女一刀结果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厉然的声音扼住男子无情的刀剑:“住手!”
众人齐齐地将视线转向声音传出的大致方向,是个女人,推着一辆茶车靠卖茶为生,平凡不过,翠蓝的头巾包住了头发,隐隐垂下几撮发尾,不难看出她的发丝有如绸缎柔亮有光泽,竟吸引人欲伸手抚摸她的发。令人奇怪的是,这女人是平民农家女,可为何她由内而外散发出贵族的气质,更像是哪家的千金流落至了乡间?
卖茶女遮遮掩掩住水芙蓉一般的脸,将美丽隐藏住,伪装成相貌平平的民女,不想因这张脸招来麻烦。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男子肯定什么似的点头,便将拳头间的丑女扔到一边,没空打理,示了个眼色,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余几人领命,光天化日下亦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这女人是谁家的女儿,上前捂住她的嘴。
卖茶女拼死挣扎:“唔唔!唔唔……”
她不要!不要被抓走!
奈何缚鸡之力抵不过男子的豺狼之力。
几个男人手脚麻利上来一根大的麻绳便将卖茶女捆了起来,扔进麻袋,几个人将她扛了起来掳走,动作迅速不拖泥带水,跑回赵府复命领赏。
“老爷,美人带到!”一麻袋丢在老爷面前。
“打开。”赵暻淡言,呷一口浓烈的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