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云之陌赶紧否认,若是这一句话再将白翁得罪,岂不是自己就要流落街头了?
如此,她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之前在天玄山之时,寒月嘱咐的话还在脑际,此刻还不知白翁的底线,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那可真的就要后果自负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谪仙居住下有一段日子了。在谪仙居住的日子,她忽然发现白翁喜欢干净,自己的白袍子,每天自己至少要洗上三次,还有,地上的地板,白翁每天也要洗四次。云之陌说,还是她来做这些,但是白翁死活不肯,说怕她洗的不干净,所以还是自己来。
所以,一般最清闲的时候,便是烧上一杯茶,坐在走廊里,看着白翁把袍子撩起来,满头大汗地洗地,擦地。其实,看着他一个老人家这般忙活,她自己心上还是有些惭愧的,只是,白翁死活不让他插手,所以,她便在一边为她温酒。
“小丫头,你手洗干净了没有就在这里温酒?别把我的酒弄脏了,弄脏了就不能喝了!”白翁嚷着,手上的活还停不下来,银丝贴在额头,倒是有些白发青年的意思。
“知道了,白翁,你就放心好了。不过,白翁,你既是这般怕你的酒被弄脏,为何那日我送你半壶浮生醉,你还是欣然接受?那可是被别人喝去一半的酒,你怎么还能收下,还那般宝贝?”云之陌将桌上的酒摆弄一阵,接着站起来,远远望着走廊中的白翁说道。
听此言,白翁的脸上明显有些心虚,他赶忙转过身去,一边擦着地一边说道:“小丫头懂什么,那酒可是百年不遇的好酒,若是我真的不收下,岂不是浪费了。既是好酒,管的那般多,岂不是就错过了?”
“是吗?”云之陌大步停在白翁的面前,双手环在腰间问道。目光落在白翁心虚的脸上,接着眨着眼睛凑近了去看他。
“是呀!怎么不是!难不成我还是之前偷你酒喝的老头子?”
“老头子?说起来,那人好像与白翁你有几分相像呢!”云之陌再次询问,这一问,着实有些让白翁的老脸没地方放了。
他赶忙将手上的抹布放下,将撩起的袍子放下,整整衣衫,故作镇定地对云之陌说道:“怎么说我都是仙人,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那倒是。不过,那人说话的音色,好似与白翁你甚是相似呢!”云之陌说,唇边笑着。
“这,这没准儿是巧合也说不定,你莫要在这里妄加揣测,那个老翁怎么会是我,他那般邋遢,我这般干净,怎么会是我……”白翁辩解着,但是他越是辩解,似乎已经让事情变得更加清晰,他就是那偷酒喝的老翁。
听他此言,云之陌的心上亦是早已明白,眼前的白翁就是那偷酒的贼。她正想说着,腰间的玉令忽然闪烁起来,她心上一惊,虽说是玉令戴在身上良久,却毫不明白用法,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却不知要如何令它停下闪烁。
白翁见状,远没有她那般慌乱,镇定伸手一扯,将那玉令拉下,接着对云之陌说道:“快些进屋,想来是天玄山有什么新的事情要告知你。”
说完,便拉着云之陌,急匆匆地回了主屋。
进了屋她才发现,原来妖族盗取季候匙的事情已经被坐实,瑞雪国皇室之人已经找到亲眼目睹之人,这些已经说明,慕烨离已开始暗中行动,目前来看,他的目标,现在就是人界了。
“如此,那便现在开始动身寻找季候匙不就可以了?”云之陌说着,目光急切,眉头轻蹙,稍稍放下的事情如今又重新提起,她心中还是焦急。
“你现在就要去寻找季候匙?你知道它在哪里吗?若是知道,你要怎样去找?靠什么找?我知道你身上并无仙术,难不成,你要靠着拳脚去寻回季候匙?”白翁质问着,这些话让云之陌再次陷进谷底,不知所措起来。
“那我要怎么办?白翁,难道你看不到吗?现在的人界,已经风雪三年,看似太平无事,但是他们的温饱真的都已经解决了吗?没有!你真的要我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吗?”云之陌激动,眸中竟是湿润了一片。
见状,白翁亦是理解,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接着,安抚道:“我知你心系天下,只是,如今,时机还未到,怎能随意行动?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闻言,她只能轻轻叹口气,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