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轻声重复:“耻辱?”
接着,腾出一只手来,掌间聚气,刹那挥出,锋利的光芒朝着漆雕梧的方向,直击他的眉间袭去。他惊讶,恐惧顿时占据整张脸,本能地向后退去。
符子若见状,唇边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顺势上前将漆雕梧拉到一边,笑着说道:“既是曾经的仙界道友,为何要如此大打出手?何不坐下来喝杯茶水,一起看看这鞭骨之邢?”
闻言,慕烨离激动,大步上前,想要将说出此话的符子若拉过来。没曾想,他正指尖凝气,只听“?辍币簧??胬??直?涞慕F鳎?丛俅未幼约旱暮蟊持比耄?┩噶苏?鲂厍弧
血液迅速顺着剑刃流淌出来,眨眼的功夫已经浸湿他的衣衫。他诧异又惊讶,双目呆呆望着穿过胸腔的剑尖,余光里已经看到符子若得意的笑。接着,缓缓转身,身后的人,方才已经被天鞭打晕的云之陌,方才还在自己怀中虚弱无比的云之陌,竟是在这片刻之间,将忘忧剑唤出,直刺自己的心脏。
他哑然,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目光中的深情丝毫没有因为是她的剑伤了他而改变,相反,他见她无恙,唇边竟是勉强漾起一丝微笑。与眼前怒目直视,没有一丝情感的云之陌相比,令人心碎。
周围的众仙见这般情况,皆失笑。惊讶的脸,猜疑的脸,难以置信的脸,他们的目光落在中间的二人身上,整个天玄山顿时安静得就像一片死海一般。
半晌,云之陌怨恨的目光依旧不变,开口带着哽咽的语气问道:“你为何要杀死锦儿?”
锦儿?他诧异,双目中的神色明明是不知所云。思量半晌,脑中一个金光,猛地明白,唤作锦儿的人,是云之陌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不过,锦儿,死了吗?他如何不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蹙眉,这样的罪名什么时候到了他的头上?
见他没有回答,云之陌更加仇恨,她再次启口,问道:“为何要盗走季候匙,令天下百姓身陷的冰冷寒天之中?你不是曾经认为天下苍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你为何要盗走季候匙?为何?”
他不语。听云之陌这番质问,他根本就百口莫辩。事情似乎已经被人写好,不过是缺他一个受死。到此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早就不知何时被人摆进棋盘之中,什么时候毙命,似乎早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个人很聪明,他竟是明白要用云之陌牵住自己,他到底是谁?他沉思,身上的伤势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云之陌见他依旧不说话,掌心摊开,口中念诀,刹那之间,忘忧剑从慕烨离的背部飞了出来。顿时,血液喷洒,染了地上一片血红。他痛得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事情的真相,双目变得逐渐沉重,望着眼前面色发狠的云之陌,他的心中竟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释然。
“倒,倒了?”周围的众仙纷纷议论起来,在九山之中向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慕烨离,今日竟是倒在了一个小丫头的剑下?他们惊诧,心间亦是猛然明白,今日应是天玄山为慕烨离设的一个局。
“杀了他!杀了他!”众山的仙君连同弟子喊着,声势浩大,仿佛就要将整个天玄山震塌一般。
“云之陌,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些动手?”符子若立在天玄台上说道。
她抬眸循声望去,看着眼前的符子若,手上的剑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她久久注视符子若,接着,将目光落在躺倒在地,还在不断流血的慕烨离身上。忘忧剑剑尖上不断滴下他的残血,将身前的空地燃出红色的一片。
“你为何不还手?”云之陌问道,语气中的仇恨没有削减,却是多了几分好奇。
“不是不还手,只是,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若是还手,岂不是就是承认自己错了?”慕烨离勉强睁着眼睛回答道,右手始终捂在胸前,这一剑伤得颇深。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云之陌不解,剑尖直逼慕烨离过来,问道。
这时,空中闪过一抹黑色,鹿洛然带着面纱,玉手指尖一点流光,只听忘忧剑身“当”一声,云之陌倒退了三步远。
“是你?”她望着鹿洛然的影子,猛然回忆起当初在赏剑大会之时,心中已经有些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
“此人你不能杀。”说完,她便赶紧将地上的慕烨离扶起,拉到肩上,这便就要捏诀唤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