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让她离开!快些将慕烨离正法!”周围的仙人中忽然出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他们不外乎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恐惧,生怕此刻放走慕烨离,来日没有安稳的日子罢了。
“让他走。”苏岩立在天玄台上,威严说道。双目定然望着已经身受重伤的慕烨离,念在当年的情义,今日便到这里吧。
“真人……”云之陌不愿看着杀死锦儿的凶手就这样离开,她紧皱着眉头望着台上的苏岩说道。
“我说,让他走。”苏岩平静,目色笃定坚持地望着云之陌说。
既是苏岩真人这般说,她便也只能缓缓放下手中的忘忧剑。剑尖触地,此刻,锦儿的仇,怕是只能来日再报了。
见状,鹿洛然唤云,刹那间黑影一闪,眼前的二人消失不见。手上的忘忧剑掉落地上,整颗心瞬间就像触到了万千根刺一般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锦儿……”她喃喃而语,泪水不自觉地从双颊滑下,曾经的种种划过脑际,心间的痛苦就像梦魇一样笼罩。不知何时,渐渐失去知觉,倒在天玄台下。
允娇见状,赶忙跑上来,将云之陌拉起来,唤道:“之陌!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半晌,她在她的怀中,始终没有醒过来。符子若远远地望着,心中似是被针扎了一下一般。他伸手捂住胸腔,看着远处倒在允娇怀中的云之陌,叹口气,还是快步走了上来。
“将她交给我。”符子若对允娇说,目色柔和,就像沉淀的湖水,映照着允娇干净的面。
她转眸循声往他,刹那间,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触动一般,滞在原地。片刻,她回过神来,面上神色担忧,认真问道:“仙友可知之陌怎么了?可有法可医?”
“交给我吧。”说着,符子若将云之陌接过去,打横抱了起来。接着,他看一眼周围的仙人,再次望一眼苏岩,转身朝着天玄山的尘雨楼而去。
见状,允娇亦是不能将云之陌舍下,这便追着一起去了。进了尘雨楼的门,符子若紧张的神情才露出来,口中喃喃道:“阿陌你坚持住,天鞭仅是落下一鞭,你不会有事的。有山主在,山主一定会救你……”
允娇听着,心间波澜,难道他们早就认识?想着,便也住下了步子,再也没有追上去。
一日后,待到云之陌醒过来之时,怀御已经被苏岩从锁仙谷中放出。符子若因为岐山还有些事情,便也告辞,托付怀御照看云之陌。
“师父?”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房中依靠着胳膊睡着的怀御,不由叫道。
闻声,怀御这才醒过来。看样子,昨夜当是又喝了好些的酒,桌上满是空酒坛与酒杯,拥挤地很。
“你醒了?”怀御抬眸,擦擦嘴角的口水,整整衣衫,便赶忙走至云之陌的床前,查看她的伤势。
“不错,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岐山山主为你渡了真气,倒是恢复地快。”怀御为她诊脉,半合着眼睛,甚是放心地说道。
“山主?是山主……山主现在何处?”她闻听是符子若为她渡的真气,心间感动,之前的种种扫之不见,望着怀御急切地询问。
“此刻,约莫着时辰,当是已经回到岐山了。怎么,你寻他还有事情?”怀御淡淡地问,从锁仙谷出来,慕烨离的事情已经有些令他疲累。
“无事。”她说着,垂下眼眸,心间满是喜悦。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白驹过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鹿洛然坐在慕烨离的床前,伸手将他的被角扯扯,目光中的色彩复杂难解。
三夙在窗外闻言,停了步子,眸色落在手上的汤药上。思量良久,面上一副愉悦的神色走进来,将盛着汤药的白玉碗端起,缓缓步过去道:“鹿姑娘莫要着急,三夙已寻了雪莲,汤药亦是熬好,君上的身体底子向来好,此番,应是不会出什么事情。”
鹿洛然缓缓站起,将白玉碗接过去,回答道:“这一去,果真是凶险。不过,还是多仰仗了三夙上仙,若不是上仙,烨离怕是此刻已经撑不住了。”
说完,她颔首,很是感激的模样。
“莫要放在心上,我亦是君上的故人……”说着,她便急急地回礼,浅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势浮动,转身径直离开了重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