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新年,过得格外的压抑,再加上晚姬身体虚弱,不能久待,一家人草草走完了形式,也就各自各的散了。
☆、病情加重
晚姬苦撑了两年,身体却从不见好,吃再多的药都没什么用,寒宿急红了眼,每晚执着地看着,仿佛她在下一刻就会离去。
晚姬想要安抚她,但是自知自己的身体,也不忍心欺骗他说自己没事,于是只有两眼相望欲泪还休。
晚姬的病来得很奇怪,看了许多有名的大夫,都没有找到病因,日子一直这样拖着,就这样拖了两年,寒宿玄封不愿意放弃,依旧为她请名医来医治,这两年里每天都要吃很苦的药,有时候虚弱的连房间都走不出去,只能躺在床上,晚姬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也愈加珍惜家人相处的日子,将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将每一眼都当作最后的诀别。
只是她的心底终究是有遗憾了,她本来想跟寒宿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本来想看着玄溪玄归长大,等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家,只是这些她都等不到了,她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命的。
玄溪在两年前离开了这个家,他在每年她的生日和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等这些日子过去了,他就离开了。晚姬知道,玄溪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才不愿意回来。
今天晚姬觉得呆在房间里有些闷了,央求寒浞带她出去透透风,寒宿轻松的就将她抱了起来,只是眼中不觉有些通红,因为两年的病痛折磨,晚姬已经瘦成皮包骨了,甚至比当年在少康宫中的模样还要瘦。
寒宿轻轻的放下了晚姬,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椅上,体贴的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晚姬抓上了他的手,将它放在心口上,“寒宿,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你也不要再为我的病奔波了,我讨厌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都是大夫问诊的回忆,我不想再喝那些苦的要死的汤药,我想要和你们在一起。”
寒宿点了点头,眼睛更红了,他抓紧了晚姬的手,语气里甚至有了些哽咽,“你别说这些丧气话,你会好的,你如果不喜欢看大夫不喜欢吃药,那么就不看不吃,只是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忘记了吗?在你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以后你的生日都要我来安排,你看你的六十岁生日快要到了,我还准备给你好好准备呢,毕竟这是个大的生日,你答应我的,你不能食言。”
晚姬把玩着他的头发,这两年她生病的这段时间,最辛苦的莫过于寒宿了,他为了留住她的性命,费尽了心思,他明明比她小十多岁,但是看起来比她还要苍老憔悴。
晚姬看着他,莫名觉得很心酸,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了,寒宿在她的心中,已经拥有了常人不能比拟的地位,若是此刻死,她最舍不得还是他。
“好,我答应你,那天你还要带我上山看星星呢。两年前我们爬上山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只顾着睡觉,要是我死之前不能在那座山上看一次星星,我是不能瞑目的。”
“我们就说好咯,那天我一定陪你看星星的,要是你走不动,我背你上去,你总归可以看见的。”
悲伤的气氛蔓延了整个天际,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痴痴地望着,千言万语梗在喉中,语未出,泪先流。
“寒宿,若是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也算是了了我心中的一大心愿。”
寒宿没有说话,最后在晚姬执着的视线中,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即使没有我们他们也能够活得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活着,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你曾说你害怕死去,那么就让我陪你走,当你害怕的时候,就牵着我的手,你要受的惩罚,我帮你担着。你若死了,我怎么……怎么可能活着呢?我的爱人,没有你的世界,就不会有我的身影。
玄封也在为晚姬的病忧愁着,今天他想去厨房为晚姬端上一碗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往药罐里倒着什么,他一惊,迅速上前揪住了那人的衣领,才发现那是他的妻子,连翠。
玄封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又害怕真的是他所想,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厨房里干什么?”
连翠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感觉,她将她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脸上甚至含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不都看见了吗?我再给她下药,我要晚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