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山贼论英雄好汉?」他撇唇冷笑,拿腰带绑牢她双手。「你听话些,我不想动粗,打坏你的花容月貌,失胃口的人会是我,况且我这手劲,打惯了男人,对女人怕拿捏不好力道,十天半个月也消不了肿。」
翎花岂肯乖乖就范,她死命挣扎,手被绑了还有脚,脚被压制了还有嘴,她大声骂他,手腕勒出瘀痕也不喊痛,狠狠咬破抵在唇间的放肆索吻,却抵不过撕裂衣帛的蛮横力道。
翟猛是狠下心,要造就事实,哪怕听见她转为哀求,放低姿态,企图安抚他的兽性,他也充耳不闻。
可怕的摸索,游移滑进了敞开的衣裳间,每寸肌肤因抗议而紧绷,翎花胃部翻腾欲呢,可恨自己受制于人,无计可施。
明明每回都失望,却在最害怕无助时,仍是不禁脱口喊「师尊救我--」
「这种时间还喊什么师尊,喊声夫君岂不更好?」翟猛舔着她的颈侧,一路向下,舌头湿滑恶心,如蛇爬行,任凭她怎么缩肩,也避不开残留身上的可怕触觉。
她屈辱羞愤,想着死也不让这人得逞,可又不甘咬舌自尽,留这么一个祸害于世,再有伤害其余女子的机会。
思及此,翎花反倒冷静下来,双掌握了握紧。
「要、要听我心甘情愿喊声夫君,也不是不行。」她嗓音努力持平。
「嗯?」翟猛由她颈间抬头,似乎对她此话颇感兴趣。「要我如何做?」
「吻我,轻柔些,你方才咬得我好疼……」
一个不情愿的女人,突然有此转变,一般人多半会生疑,偏偏翟猛是鲁莽人,未加细思,加上美人儿主动要求,他开心都来不及,哪会拒绝?
翟猛听她放软声调,亢奋莫名,猴急且贪婪吻了上去,以为还须费些劲撬开芳唇,怎知她自动启口,迎接他的探入--凶狠咬断他的一小截舌头,翟猛捂口,发出凄厉惨叫,血从指缝间不停流淌,染红他胸膛。
他没有像《武林奇谭录》里所写,一咬舌,便即刻断气死亡,翟猛一面强忍剧痛,一面怒瞪她,满脸冷汗涔涔,青筋凸起,断舌之痛,甚至逼出男儿泪。
原来志异小说全是骗人的,以为咬舌就能立马死,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翎花口腔内全是血腥味,气息浓重,她忍住作呕,出她咬断的一段舌尖。
翟猛含糊咒骂她,和着一嘴鲜血,若非断舌太痛,一时难以忍耐,他早已出手打死她了,他匆匆点住几处穴,勉强阻止失血。
翎花不顾双手受缚、衣衫残破,肩膀及胸口坦露出大片肌肤,起身想逃,目标直往屋门方向冲,翟猛满脸满手的血,看来狰狞可怕,见她一有动作,发狠追逐扑来。
翎花仅差一步,就能逃出门褴,可终究来不及,翟猛已由身后擒捕她。
那一瞬间,她想着,轮到咬断自个儿的舌,以求不受玷污--
正欲使劲嚼下舌头,颊畔擦过一阵寒风,沁冷入骨,彷佛屋外刮起暴风雪,冻得她一哆嗦。
再张眸,却见一只臂膀横过面前,直挺挺扣住翎花身后的翟猛咽喉。
墨袖飘飘,如云似雾,可并非纯白无垢的颜色,而是浓厚乌云,宣告风雨欲来之势。
翎花视线沿着墨袖挪去,伫立于自己前方之人,已教她寻觅多久时日?
数年奔波,百里追寻,夜里反复入梦,无一天不盼着能看见……
「师尊……」她怔呆了,愣愣呢喃。
夭厉站在门外,以翎花从未见过的冷厉表情,睨视这一切。
五指缓缓收拢,她听见翟猛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由颈骨到颏骨,一块一块,啪!啪!毛骨悚然……
除了碎骨声,已经听不到翟猛的半丝喘息或动静,连喊声疼,也没有。
她不敢回头确认,只知道原本箝在身后的手劲,完全消失。
夭厉松开手,翟猛重重落地,之后,一切是那般的静悄。
翎花此时才觉得双脚发软,止不住颤抖,刚刚浑身紧绷,恐惧着、害怕着、委屈着,突然全数消失,支撑自己的力气彷佛耗尽了一样,眼泪哗地全掉了下来,好似三年来不曾有过的泪水,在此时此刻,失去控制。
先是惊,后是喜,接连来袭,她都不知眼泪为何而掉。
为劫后余生?为安然脱困?还是为终于再见到师尊……
即便头晕目眩,全身脱力,几乎已是跪地愈软,她也没有忘记,紧紧抓住师尊的墨袖,绞在拳儿之内,不敢松放,怕若是不捉牢,师尊又会撇下她,让她再苦苦寻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