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手套上是否有毒!”国主说着将手套丢在赵太医的身前,赵太医颤颤巍巍地双手拿起手套,仔细地查看,没错,手套还是那双手套,紫色的丝线也分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手套没有毒。
赵太医是哑巴吃黄连,一个字也说不出,眉心额上之间,硬生生地逼出了汗珠。
国主见他此情此状,觉得他行止猥琐,更是心生厌恶,恼恨异常,踹了他一脚道:“朕最恨对朕欺瞒,更何况你还栽赃陷害!你的居心实在是太恶毒!朕若不将你斩首,实在是难以泄出朕心中的浊气!”
赵太医心窝子上挨了一脚,只吓得魂飞魄散,向窅贵嫔膝行而去,祈求地望着她,“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微臣不敢撒谎啊……”
窅贵嫔心里也慌了神,自己急于撇清,一脚踹开赵太医,嫌恶地叱道:“好作祟的老东西!自作自受!”
那赵太医见求救无缘,瞪着发白的眼珠,噗通噗通地连磕了三个头,嘶哑着嗓子哭诉道:“官家饶命!是窅贵嫔娘娘要罪臣指证的!”
此语一出,殿内霎时间阒寂无声。
国主沉声问赵太医道:“你刚才说什么?”
赵太医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全部交代:“是窅贵嫔要罪臣指证手套上有毒的,罪臣……罪臣……不得不做……”
窅贵嫔面色大变,怒斥道:“你胡说!”
赵太医惊惧不已,想说又不敢说。
黄保仪淡淡道:“赵太医只是一个小小太医,与国后也并无利益关系,没那个胆子诬陷国后。所以,臣妾相信,必然是有人指使他,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窅贵嫔的身躯骤然一凛,她烈烈一身火焰的衣服如最夺目的灯笼,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就连国主也极为灼灼地逼视着她。
窅贵嫔摇头,极力稳住自己,指着赵太医道:“你乱咬本宫一口!本宫何时让你指罪国后了?!”
赵太医哀哀地求国主道:“微臣只是一个小小太医,什么都做不得主,只能在窅贵嫔的余威下苟且而活。罪臣……罪臣也是身不由己啊!”
黄保仪冷笑一声道:“如此看来,一切都已经明白了。窅贵嫔想要栽赃国后,所以以国后赠与臣妾的蚕丝手套做文章,正好是一石二鸟,若不是今日被赵太医揭发,也不知道这盆脏水要由国后娘娘担待多久。”
窅贵嫔再也无法冷静,指着黄保仪和国后,针锋相对道:“好你个保仪,你们一起布下了此局来诬陷我!那一日正好是你戴了手套后才中了毒!若不是国后娘娘送给你的那双手套有毒,你又怎会中毒?!是国后!是国后事后将这双有鸩羽手套换过了!”
裴嫔也附和道:“官家圣明呐!当夜,嫔妾与众人可是有目共睹的,黄保仪戴了手套后,双手才有中毒之症!”
一直尚未发话的嘉敏终于说道:“不错!当日众人都看到,黄保仪脱下手套没多久,就呈现中毒之症。可你们别忘了!黄保仪在中毒之前,还用手接触过一样东西。”
国主略一沉吟,也想了起来:“笔?”
☆、第五十三章 毒鸩羽(2)
嘉敏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笔!如果手套没有毒,那么有毒的就是笔!”
众人皆是一惊,国主忙命道:“将那晚上黄保仪用过的御笔取过来!”
姚公公速速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装有御笔的托盘,呈给了国主,吕太医上前轻嗅,神情凝重,又将一朵花放置在御笔上,那花迅速萎顿变黑。
吕太医色厉声疾:“御笔上有鸩毒!”
众人皆是一愣,大出意料之外。
国主道:“原来如此,当晚赵太医指证手套之后,朕将注意力放在了手套上,却不曾想,真正的鸩毒,却是在这支笔上!”
姚公公走近几步,端详了那支笔,恍然道:“这不是官家年前赏赐给各宫的御笔吗?”
国主一瞧,果然是,“朕记得总共得了一套十二支御笔,朕让人分别送了各宫各处。为了区分开这御笔,朕让人在御笔的一侧鎏金了名号。”
吕太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了了御笔,呈现给国主:“官家请过目!”
国主瞧了过去,在那御笔的一侧,果然是小小地刻了一个“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