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住一旁的弋栖月,低声道:“跳不得,走前门。”
可谁知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这间客房的门,已经被人一刀劈开了。
二人同时转过身去,也不多说,双方举起兵械就打了起来。
此时墨苍落和弋栖月的功夫都是不错,奈何对方的人手不停地往上涌,二人就被一步一步逼退到了窗户边上。
墨苍落回身斩了一个扑上前来的黑衣人,清出一小片地方,随后马上一把搂住弋栖月的腰身,低喝一声:“跳了!”
可只是这一瞬间,身后一柄短匕飞刺而来!
墨苍落一愣,可此时被他紧紧拽着的弋栖月却陡然抬起手来,紧紧地将那即将刺到他肩头的短匕捏在了手里!
墨苍落听见她轻哼了一声,也察觉到她身体一震,他心里一紧。
——这个傻丫头,怎能用手接飞镖呢?
弋栖月没再展开那手,就用一条手臂配合着他,二人最终从楼上跳了下去。
好在,盗贼到底也是盗贼。
兵力有限,计策也有限。
方才贼人都被安排着清楼了,因此留在下面看车的人越来越少。
墨苍落带着弋栖月直接强抢了一匹马,一脚将牵着马的人踹倒到一边,二人同骑,飞驰而去。
依旧是风雨雷电交加。
墨苍落明显能感觉到他护在怀里的人很烫很烫。
“你的手怎么样了?”他咬着牙,低头看她。
弋栖月依旧没有展开拳头,此时她闭着眼睛摇头:“无妨……还好。”
墨苍落自然不信她的,心里一急,直接偏过头去,用下颌撞上她的额头——却是一片滚烫。
一个念头在这一瞬间撞入他的脑海里——这个匕首有问题。
心里着了火一般,他策马跑进了密林里,七拐八绕甩掉了追兵,又飞快寻了一个山洞,带着她跳下马来。
弋栖月依旧闭着眼,烫得像是一个小火炉,手里却依旧紧紧攥着那个匕首。
取火的东西半干不湿,墨苍落觉得自己的手也在抖,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点起一个小火苗。
一照她的手,心里就是一惊。
——她的手血肉模糊,而那个短匕是黑色的,想必是有毒。
弋栖月在接下这个短匕的时候应当是用内力冲了一下的,不然这么做,她的手恐怕也要废了。
墨苍落小心翼翼地给她把手展开,把匕首取了下来,她的手本就瘦,有几处匕首割破了皮肉已经露出了白骨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这么害怕,他想快一点处理,然后想办法给她解毒,可是现在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半晌,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墨苍落垂眼看着她的手,随后便低下头去,想要先给她把毒吸出来。
谁知道这时候,弋栖月手一抖,闪开了去。
墨苍落一愣,抬起眼来,才发现这丫头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师兄,有毒……别碰……”她迷迷糊糊地说着。
墨苍落一咬牙:“那我出去寻药。”
弋栖月却手腕一翻,又颤着手拽住他:“不用去……没事……”
“中了毒,没有药,会死。”墨苍落说着,甩开她的手。
弋栖月却又迷迷糊糊地扑过来拽住他的腰封。
墨苍落身形一滞,却听她说着:
“这世上只有一种毒……伤的了我,是、焱毒,其他的,我睡一觉就好,这回不是那个……”
墨苍落回过身来看着她:“此话当真?”
弋栖月闭了眼只是点头:“当真,师父知道的。”
说着,又拽着他的袖口不肯撒开,用力不小,仿佛是怕他跑开一般……
也是从那时候起,墨苍落知道了弋栖月这种奇怪的体质。
除了焱毒,任何毒都对她无用。
“墨掌门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老朽便也实话实说。”岳勤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墨苍落。
他的话语让墨苍落回过神来。
“墨掌门若是想去寻其他人,寻常的毒药也能应付得来,如今指明了要焱毒,墨掌门想要去寻什么人,老朽也大概知晓了。”
“当初救下她的药并非是焱毒的解药,而是一百年前药圣留下的奇药,可解百毒,但天下仅一颗,她的父亲当年于老朽有救全家性命的大恩,老朽也答应过恩人,会救下她的性命,如今自然不会帮着阁下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