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苍落颦了眉:“晚辈无意算计她,只是想寻她过来,见见她。”
岳勤呵呵一笑:“墨掌门想见那丫头,不是早就可以的么?何故偏偏要拖到这个时候。”
指的是那次婚礼?
可是那时候她根本不肯留下,一句话都不肯同他多讲。
墨苍落凝了眉。
不过,岳勤此言一出,墨苍落也意识到——也许这位岳老先生本就知道、上一次婚礼上的闹剧是弋栖月的手笔,也许还是他刻意将弋栖月带进去的?
“晚辈不知前辈指的是什么时候,如今她是北幽的皇帝,晚辈只是个寻常人,她又岂会是晚辈想见就见的。”墨苍落的语气很是生硬。
“既然如此,你强行将她带来,她也不会长留,墨掌门还是一切随缘吧。”
岳勤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
一旁的小童便要上前来,收拾这满地的散棋。
‘呲楞——’
一声脆响,转瞬间,墨苍落剑已出鞘。
他的眸子里闪着冷光,长剑已然抵在了岳勤的脊背上。
四下的门人见状皆是一惊,谁知他们方才向前走了一点,墨苍落的手就一个用力向前顶上。
岳勤吃痛,也知道墨苍落不是随便虚晃一剑的人,于是匆忙向着门人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上前来。
“据晚辈所知,西宛国如今已经没有焱毒了,这事情算得上是众人皆知,岳前辈想必也知道吧?”
“晚辈以为,岳前辈若是真的念及旧友,想保护她,如果焱毒对她而言也没有解药,前辈就会把焱毒也一并消除,如今既然前辈没有这么做,就说明——前辈认为,哪怕她再中了焱毒,前辈也有解毒之法。”
墨苍落冷声说着。
岳勤闭了眼,捋着胡子听着,末了,低声道:
“她父亲救了老朽全家性命,老朽若是为了一己性命算计于她,于心不忍,良心不安;焱毒乃是奇毒,而如今的解药也只对她有效,其他情况,无异于滥杀无辜,因此,老朽有两件事,需要墨掌门应下,否则,墨掌门便是杀了老朽,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墨苍落沉了口气:“好,前辈请讲。”
“其一,墨掌门可以用此毒擒住她,但是切不可害她性命。”
墨苍落在他身后沉沉应了一声。
岳勤叹口气,又道:“其二,此毒,墨掌门请不要给其他人用,如若如此,岳某从此和苍流、不共戴天。”
墨苍落颦了颦眉,随后又颔首道:“好。”
此时此刻,西国留仙镇的宽道上,声音隆隆。
在许多骑兵的保护下,一架马车在疾驰。
这马车是月白色镶烫金纹路的,马车侧边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图案,正是西宛国皇室的标志。
“陛下,要下雨了,不若寻个地方先歇一歇。”紧随在马车旁的侍从向马车内小心地问询着。
马车里的人沉声应了一声,侍从便引着这一队人马向东面拐去——他是识路之人,记得那边有一个较大的客栈。
安全起见,他们包下了整间客栈,几个侍从小心地护送着西国皇帝在一个桌案旁坐下,西国皇帝现下最宠爱的俪妃也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如今她殷勤地给陛下捏着肩头。
“赶到东疆还有几日的车程?”西国皇帝闭着眼,缓声问着。
“回陛下,如无意外,还有不到三日。”一旁的侍从恭敬道。
西国皇帝缓缓点头,可就在这时,一个侍从匆匆忙忙地从门外向屋内冲了过来……
第一卷 105 杀了她
“陛下,南国和亲出事了!”
那侍从冲进屋来,竟是连行礼都忘了。
而西国皇帝百里羲此时也没心情管他行没行礼了,他身子一颤,随即手臂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和亲出事了?慕儿呢?”
一旁的俪妃也吃惊地掩了口,可是她的美眸里分明闪过几丝喜色。
——公主百里慕,可是皇后心尖尖上的丫头。
侍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慕公主殿下……已被南国扣押……”
百里羲一凛眉,他平日极为疼爱这个丫头,如今南国怎能不由分说就将她扣押,连说都不同他说?!
“马上拿……”他断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