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一厢情愿地来救她,可她却根本想不起你来,也不稀罕你救,夜宸卿,你难道不是她的一个玩物?可笑你还乐在其中。”
话语至此,夜宸卿却是忽而加了力道,惹得墨苍落一声闷哼。
“你若敢说半句假话,我现在便取了你的性命。”
墨苍落冷冷哼了一声。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夜宸卿眼睛通红,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已不见:“就这么多?墨苍落,陛下是被你劫过来的。”
“把她还给我。”
墨苍落只是冷笑。
“夜宸卿,你这自欺欺人的功夫,也是当真可以。”
夜宸卿眸光一冷,又运起了内力,踏在墨苍落的胸膛上。
墨苍落又一口血喷了出来,却依旧冷笑:
“随你如何做,她上午离奇消失,不在苍流山,夜氏之主,没有缘分便是没有缘分,她不稀罕的,永远也追不上她的。”
夜宸卿的眼中殷红更甚,脚下的力气愈重,周围人瞧见,皆是大骇,几个苍流弟子已经拔剑逼上前来!
而夜宸卿一方人,看见夜宸卿虽是赢了,但也是伤痕累累,也是拔出剑来冲上前来。
夜宸卿却是早已没了昔日的凉薄和平淡。
也不管时局,脚下的力道猛增!
“不想死,就把她还给我。”
墨苍落唇边尽是血,说不出话,只是冷笑。
孰知,此时此刻,外面却忽而传来一声低低地、游丝一般的声音——
“阁下请停手……”
“妇人,今日便将事情讲明……”
当场人皆是一愣。
随后,却见时芜嫣被人颤着,摇摇曳曳地立在不远处的山脚下。
夜宸卿动作一停,颦起眉来,冷冷看着她。
而墨苍落也回了神,看见时芜嫣前来,心里也是微微惊讶。
毕竟,今日正午发现嫣儿的时候,她身下全是血,奄奄一息,胥先生匆忙救治,可孩子依旧是没了,在他刚才离开时,她都没有醒来。
“你且说。”夜宸卿的声线很冷。
而时芜嫣借着火光看向这个男子,只觉得无比诧异。
这个男人,竟然和墨苍落有九分相像!
可随后又一想——
也是,弋栖月这个贱人,得不到师兄,便找个替代品。
可笑!
“此前,阁下所寻之人给妇人下了毒,危及……妇人、和妇人腹中胎儿的性命,因此今日上午,妇人前往冷壁去寻药。”
“孰知,她不仅不肯给妇人一点点解药,还为了断绝妇人的后路,不惜自残身体,竟是吞下了疯病的蛊药。”
夜宸卿立在不远处,颦着眉头,眸光沉沉。
而墨苍落则在听见时芜嫣最后一句话时,愣了一愣。
他知晓当初弋栖月的威胁,但是却不曾料到,她竟是当真狠心到会对她自己下手……
便这么痛恨他和时芜嫣?
时芜嫣算计着,今日之事,来龙去脉,只有她自己知晓,因此即便是她搬弄是非,只要能和结局对上,这些人也无从得知,更无法反驳。
她倚着一旁的丫鬟,喘了口气,又道:
“那蛊药也是不假,她吞下那药,只一会儿的功夫,便犯了疯病,冲到妇人面前,对妇人又打又踢,妇人念及腹中的孩子,自然是比不及她,一个不留神,便被她狠狠踢下了高阶……”
“再然后,弋栖月见妇人还有几分清醒,便要冲下来解决了妇人,只是此时,半路冲出来一个男人。”
众人听见这一句话,皆是愣怔。
孰知时芜嫣却继续讲:
“当时妇人的头脑已是一片昏花,未能瞧清那男人的样貌,只是略略觉得是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这男人冲上前去几步便紧紧抱住了她,再然后,带着她向石洞中走,似是想瞧瞧她怎么样了。”
“妇人记得,当时弋栖月一心要杀了妇人,又染了疯蛊,大吼大叫,被那男人带回去,又嚷嚷着,如若他拦着她杀妾身,她便要从高崖跳下去。”
“然后那男人便劝她清醒,说他会拦着她,如若她跳,他势必也要跳下去。”
时芜嫣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