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耶律泽,之前可是撕了她的信。
她凭什么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
最终,弋栖月晃到暗阁的时候,耶律泽世子,已经急得在厅堂里转圈了。
见到她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也顾不得埋怨,耶律泽张口便是一句:
“南国的事,陛下可是听说了?”
弋栖月颦了颦眉,随后却道: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朕,还是疑心于朕?”
耶律泽咬了咬牙:
“此事我现在都弄不清,更莫说是陛下,我若是疑心,又岂会这时候自投罗网!”
他沉了口气,又道:
“上次的事,其实我是信你的,但是父皇说,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能留你的性命,我便只能下手。”
第一卷 226 "他回来了"
耶律泽解释得很清楚,弋栖月听得也是分明。
如今,耶律泽对于他父皇的‘意思’,丝毫不加隐瞒,多半……便是心意已决了。
耶律泽,你是不是,终于打算,违逆你的父亲了?
“当初的事情,朕心里也是明白的。”
“你既然最初肯去救朕,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朕怪不得你,但是也谢不了你了,耶律泽。”弋栖月笑了笑。
耶律泽愣了愣,随后却道:“如此也好,陛下……宽宏。”
他沉了口气,又道:
“如今南国的事,陛下或多或少,也该知道罢。”
弋栖月颔首,如实道:
“知道,南皇后——你母亲,出了什么事?”
耶律泽涩笑:“对啊,出了什么事。”
“刚出事的时候,父皇还容许我去瞧瞧母亲,当时母亲迷迷糊糊,几乎只说一句话,后来,母亲瞧见我也不同我讲话了,再后来……父皇便说母亲受了惊吓,根本不允我去瞧她了。”
弋栖月颦眉:“朕能知道,最初你母亲同你讲的什么话?”
耶律泽叹了口气:“讲了父皇最初对母亲的一句承诺。”
“父皇当年承诺过母亲,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
其实他心里是有猜测的。
也许……
父皇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而陆酬便是父皇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子,若真是如此,父皇移情别恋,就是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结果事情被母亲撞破,到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如此猜测,他不会明说给弋栖月。
弋栖月听他说着,想起陆酬,想起烈倾说的‘龙阳之癖’,突然想笑,可是想了想,耶律泽失魂落魄地在前面,便只能生生忍下去。
“所以事情出在这个上面?”
“你父皇……”
耶律泽点了点头:“也许……父皇他背弃了诺言。”
“可如今他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母后又病着,他和旁人,也许会对母后做什么。”
弋栖月摇了摇头:“世子阁下。”
“现在不要同朕讲你的猜测。”
“说出你的要求,开出你的条件。”
耶律泽愣了愣,随后心里也明白——
眼下的事情,事关两国,在政治上极端敏感。
他二人也许能算上是朋友,可是即便是朋友,在这个问题上,也难免是‘虎狼之盟’。
“我要借兵。”
“至于条件……”
耶律泽递出一张纸来:“在这上面,陛下且瞧瞧,满意与否。”
耶律泽是在辰时之末离开的。
他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亦是无声无息。
只是这一来一去之间,一条在日后会引起重大变化的约定,已经落定……
半月后。
内务府的账出来了,夜宸卿身为北宫里仅有的夫侍,又是位及容君,瞧账的事情自然不会是碧溪、卧雪、庸和来做,而是他亲自去了。
弋栖月便一人坐在养心殿里面瞧着折子,直到——
湛玖送了一封信来。
是苍流的回信。
弋栖月也没多问颦了颦眉,打开信件,却发现,信里面只有墨苍落的一个署名。
她颦了颦眉,随后却想起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