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被他这句话狠狠地堵了回去。
——是了,他的意思是……他是整颗心都只想同她谈正事,而她还算计着,觊觎他这个人?
越想越憋屈。
可是弋栖月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女皇了。
她吞了一口气,在他耳畔笑得分外有礼:
“夜君阁下说得不错,朕自然是来谈正事的。”
夜宸卿闻言略一怔愣,分毫也不稀罕她这隔阂有礼的语气,可是她凑上来,他又觉得……自己若是随她闹腾,未免显得不堪了。
他觉得自己别扭得很丢人。
“北国陛下请讲。”
话语却是客气依旧。
弋栖月心里的火窜得更高了,面上却依旧客套得很:
“自然要说,只是……”
“既是谈正事,夜君一边弹琴,朕一边说,只怕是不妥。”
“何况阁下弹着琴,也更容易被人听见,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
夜宸卿这边没出声,弋栖月挑了眉又笑道:
“不若夜君随着朕到亭子一旁,只说上两句便好。”
语罢她施施然直起身子来。
而夜宸卿又岂能不给堂堂北国皇帝这个面子?
他压了弦,随后拂袖站起身来。
而此时弋栖月已经站在亭子一侧,面上带笑向着他挥了挥手。
“来,夜君阁下,过来。”
夜宸卿皱了皱眉,觉得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可是瞧着她的模样,礼节的笑意,站得很是庄重,又觉得——
大抵是真的有事要同他交代罢。
于是夜宸卿颔首,举步向着她走了过去。
可谁知,理她还有大抵两步远,面前的陛下突然一闪没了影。
夜宸卿一愣,可眨眼的功夫,背后探过一双手来,手中抓着一条带子,二话不说便封上了他的眼睛,还飞快地打了个结。
霎时间,夜宸卿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耳畔还……传来陛下一声轻笑。
此时的弋栖月,手里拽着自己白日里揣在袖子里的、多余出来的一条束腰,轻轻松松地蒙上了夜宸卿的眼,而这厮如今被蒙着眼,还是一副不曾反应过来的模样。
她索性趁着他被蒙眼瞬间失去方向感的空当,拽着他便往亭子下面的草丛里翻。
可她没料到,夜宸卿这厮被蒙了眼,迷迷糊糊地,竟是在落下去的一瞬间一个翻身。
于是当他二人落了地,弋栖月发觉,这厮又一如既往地垫在了她下面。
他依旧是暖和得紧。
可只是这一瞬间,弋栖月只觉得此前的疏离隔阂都消失了。
夜宸卿,这厮如今别别扭扭的,可是关键时候半分犹豫都没有。
她唇角一勾,随后低下头去,对着这厮的薄唇便蹭了蹭。
身下这厮起初似是别了别头,最后下巴被弋栖月强行钳住,便也学得怪了,安安稳稳半分动静也没有。
像一块儿木头一样任凭她折腾。
可如今的女皇陛下,只因为落下来时候他那一个翻身,心思莫名地开朗了起来。
抱着他便蹭,似是要没完没了了。
直到她抬起头,眯了眼对着自己身子下面这块儿毫无回应的木头眯了眯眼睛。
夜宸卿被蒙着眼睛,依旧是全然瞧不见。
自然也瞧不见女皇陛下的目光。
只是觉得那带着冷香的柔软移了开去,他稳了稳心思,随后沉声道:
“北国陛下不是要说正事的?”
弋栖月伸手描画着他的脸,笑道:
“朕还能骗你不成,自然是说正事的。”
夜宸卿沉了口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北国陛下请讲。”
孰知女皇陛下却泼皮一般地笑了:
“不必讲了,现在……朕不就在做正事?”
夜宸卿身子一僵。
可倏忽间弋栖月一偏头便凑到了他颈项处,一个灼热的吻结结实实落在了颈脉之侧。
女皇陛下有毒。
只是一个吻,硬是逼得他讲不出什么来,却偏偏又……拒绝不来。
于是夜宸卿只是躺着,任凭她轻勾慢挑剥了他的外衫。
直到她纤细的手指撩拨到他里衣的衣襟,夜宸卿终于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若如此为正事,北国陛下应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