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作者:君夭(474)

2018-02-07 君夭

  弋栖月勾起唇角来,却是身子一侧凑近这厮。

  倏忽间苏合香便落入心里。

  “夜君这般聪明,岂会料不到……”

  “南国陛下不敢杀朕,并且朕也能躲开那一刀?”

  夜宸卿愣了愣,随后略一转了头。

  若是如今想,他的的确确能想明白这些。

  那一刀是直刺,以陛下的功夫,躲过去是小事一桩。

  可当时他哪有这般平淡冷静?

  眼看着那刀向着她后心飞刺,他便顾不得这许多了。

  什么都没顾上想,便一跃而出了。

  因此不是想不到,而是想都没有想。

  夜宸卿一时不知如何将这个话题绕过去。

  谁知一个拐弯,弋栖月却又凑近他几分,抬手在一旁的假石上一拦,她则眯了眼睛朝着他凑了过去。

  夜宸卿瞧着这妖娆惑人,时而如狼时而又如猫儿的陛下,一时也是呼吸一窒,一时也把方才的冷清自持丢开,任凭她凑近,甚至抬起手臂来,想抱住面前的人。

  弋栖月精明得紧,又岂会察觉不到他的变化?

  勾起唇角来,朱唇朝着他的薄唇蹭了过去。

  心下得意得紧。

  她的宸卿。

  这么强大的男人,每每在她面前,便同一只待宰的羊羔一般。

  温柔得不像话,惹着了,撩两下便能哄回来。

  女皇陛下内心膨胀得紧……

  直到她的唇装上夜宸卿的下巴。

  弋栖月一愣,随后抬眼瞧着他。

  孰知夜宸卿这厮只是用墨玉一般地眸子深深瞧了她一眼。

  再然后,他默默地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自己身边拽开。

  “北国陛下,夜某是东国使臣,如此只怕逾矩。”

  “如今左右皆在,更是不妥。”

  弋栖月被他两句话堵了嘴,愤愤然立在原地,却又偏偏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夜宸卿这厮倒是好,施施然拂了拂袖子,越过她便出了假石。

  女皇陛下第一次有了被人嫌弃的感觉。

  只觉得这些年也不曾这般碰壁。

  当初和墨苍落之间虽说别扭,可是平心而论她弋栖月那时全全不主动。

  可如今,对夜宸卿这厮……

  弋栖月心里别别扭扭不是个滋味。

  将夜宸卿这厮的名字在心里反反复复咀嚼数遍,咬了咬牙,故作云淡风轻,亦是走出假山去了。

  这一路,耶律泽大抵是过的最为憋屈的人了。

  堂堂南国皇帝,本是算计着同另两国谈谈,私下的小算盘也是两国围一国。

  孰料如今,被人算计得仿佛是一个囚犯。

  并且……

  不仅仅是这次的事情被发现。

  便是此前的事情,竟也给人挖了出来。

  三人便在屋间一聚。

  这一聚,耶律泽是愈发不占光了。

  那二人里应外合,还趁着他将几个暗卫留在外面,专程糊弄他们,测出来那块儿令牌是真货。

  耶律泽看着桌案对面的二人,恨得牙根痒痒——

  北国女帝弋栖月,手里掂着那块令牌,一如既往地勾着唇角。

  东国夜君夜宸卿,施施然执着茶盏喝茶。

  而他耶律泽,一番话下来,当真被气得心肝肺一同颤巍巍。

  他咬了咬牙,随后道:

  “北国陛下,东国夜君,二位可是心意已决,半分面子也不肯卖给朕了?”

  弋栖月于对面笑道:

  “南国陛下此言差矣。”

  “朕岂敢轻视陛下,陛下于国乱之时尚能攘外,硬生生惹得朕同夜君忙前忙后,捉襟见肘,朕岂敢轻视南国陛下呢。”

  耶律泽咬了咬牙,又道:

  “北国陛下既是如此说,就未免趁火打劫了。”

  “枉朕自以为同北国陛下颇有交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弋栖月于对面笑了笑:

  “交情朕自然是在意的,否则,也不至于连个罪己诏,都不催着南国陛下发出。”

  “陛下可知,此次变故,于东国,伤的是三皇子,位及储君,于北国,伤的是功勋重臣,堪比丞相。”

  “又惹得两军混乱,一时摘不清楚,耽搁了足月,勉强分开来。”

  “南国陛下难不成以为,如今朕与夜君息事宁人,只寻南国陛下要点岁币、口岸、玩物珍品,乃是在占南国的便宜,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