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有些懵,她家小姐智商似乎有问题,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丫鬟,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地方的人是谁啊?
楼下的闹剧因为那人的出现很快潦草收场,众人兴致阑珊,老鸨十分讨好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声跟她说着话,距离有点远,洛倾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不过看老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不回事怜楼的幕后老板,但也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那女子很快就走了,洛倾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思,楼下的老鸨呼吁着大厅里蠢蠢欲动的男人,“花魁评比马上开始,选择权在各位爷手中啊,喜欢那位姑娘,就把手边的玫瑰放在灯笼下面,一朵玫瑰一百两银子,规矩大家都懂,老身就不多言了。”
洛倾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她将袖中的银票扔给白露,“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办点事情,喜欢谁就投谁。”
洛倾的意思很明显,你玩你的,不要跟着我,白露有些委屈地拢了拢桌子上的银票,看着洛倾自三楼楼梯口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大厅里热闹非凡,不间断地传来下面人的争先恐后的声音,洛倾转了个弯,怜楼的人都跑到前厅看热闹去了,她很容易就进了一楼的走廊。
跟外面的喧嚣比起来,这里十分安静,长廊尽头点着一盏粉红灯笼,光线大,两旁的房间都没点灯,洛倾刚刚只是那人从这里进来了,却不知道具体进了哪里。
她借着不甚明亮的光,摸索着穿过走廊,身后传来脚步声,洛倾被惊了一下,回头去发现身后除了空旷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她一颗心刚放回去,却感觉身后有光源凑近,还没回头,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姑娘,这是在找我。”
洛倾吓得完全忘记了反应,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光源靠近,她模糊看到地上的倒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过了很久,她才扶着自己的胸口,僵笑着回过头去,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位神秘女子,她提着灯笼,打量的目光落在洛倾的身上。
等不到洛倾回答,她也没生气,还是平淡地提点道,“姑娘还是回大厅去吧,客人是不能来这里的。”
说完,她就准备走,好像洛倾来这里,不管是走错,还是来找她,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洛倾叫住了她,“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找你,只是你刚刚吓到我了。”
她说话时候还有点心有余猝,后怕得喘着粗气,大晚上的,光线不甚明朗的走廊里,她还以为闹鬼了。
白鲸停了停步子,却是没回头,“姑娘有事,可以找老鸨商量,怜楼的大小事宜都是她在经营。”
第三遍了,洛倾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明明出府的时候,门口的侍卫都没能认出来,进怜楼的时候,门口的姑娘同她们有过交谈也没认出来。
白鲸清冷的眸子看了被她住着的手一眼,她都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她手指葱白纤细,不见任何伤痕皱纹,不仅是女子还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吧。
白鲸伸手拨开她的手,她对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直没什么好感,眼下也并不打算跟她纠缠。
她这样子,让洛倾觉得她好像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人家根本对比不屑一顾,她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人,见她真的要走,干脆说道,“我想收购怜楼,这件事情也可以跟老鸨商量吗?”
白鲸终于停了下来,眸子落在洛倾脸上,来来回回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比刚才更冷了,良久才问了一句,“太子妃娘娘好兴致,只是我们怜楼庙小,怕是容不下您。”
洛倾眉头死死地皱在了一起,这种一开局就被人家摸清所有底牌的赌局,她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她对面前的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无端让她烦躁了起来。
她却还是勉强装着镇定,“你知道本宫的身份?你们怜楼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输人不输阵,洛倾几步走到白鲸身边,“不过这都不重要,怜楼,我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得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的目光里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白鲸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嘲讽极了,“不知道娘娘说这句话的底牌在哪里?太子府?好像您不过是个挂名太子妃,洛家?难道是我记错了,娘娘不是被洛家赶出来了吗?”
这人,不仅了解自己,还知道的如此透彻,看来怜楼的背后的关系网一定十分庞大,对朝廷内政了解地如此清楚,背后的人,只可能会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