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尊也真是!明明便与殿下是一家人,可是却处处与殿下您作对,当真是个老糊涂!”罂粟依旧是愤然不止。
“她与本后作对,亦不过是见本后对她儿子不好罢了。哪日本后若是真心待他儿子好了,那她亦不见得会如此对待本后!”圣后此时也是愤怒。
提及安靖夫时,圣后都不见得动多大的怒,可是如今一说起太尊,圣后却也是狠得牙根直痒。
“殿下,圣皇向来便是不愿与您多往来。如今却要说是殿下待圣皇不好,那属下可真是为您喊冤了。”罂粟拱手说道。
“圣皇不愿与本后来往确是不假,不过本后并未真心待过他亦是为真。”圣后说。
“可是太尊偏偏要将一切责任皆怪罪于殿下头上。”罂粟又说。
“所以本后才对那女人忍无可忍!若非看在太皇太尊的面子上,兴许本后早已与那女人明斗了起来!”圣后彻底愤怒,她气得将手中的一串珠子都扯坠于地。
不过她还是若无其事的直接走了过去,连头都未低看于地过。
“若不是太皇太尊与本后说,她见不得家族内斗,本后是断断容不下那女人的!”圣后随后又撂下了一句甚是狠毒的话。
到了永寿宫,圣后在宫女们的拥护之下来到了大殿前。
方一进去,圣后便看见了太皇太尊正在大殿前摆弄着什么。
圣后走近,行礼道:“妾给太皇太尊请安。”
这时圣后用眼瞟了一下太皇太尊在摆弄着的东西,发现原来太皇太尊方才是在饲喂着几个大方笼中的鸽子。
“原来是蓉儿?起来吧,想不到你这么快又来看孤家了。”太皇太尊满脸的欢喜。
“妾看太皇太尊如今气色不错,想来是大病已愈了。”圣后起身说道。
“何来的‘已愈’?御医说孤家还需再多调养几日。”太皇太尊招呼着她进殿内。
永寿宫,其不像寿安殿那般清新淡雅。它是后宫之中最为奢华壮丽的宫殿,亦是除了圣皇上朝时的赤阳宝殿外,是皇城之中最为华丽的宫殿。
方进入殿中,便可看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殿中的宝顶上亦是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而地上铺白玉,内嵌金珠。又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亦只觉温润。
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那便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想来是圣皇所在的金銮大殿亦是无法及。
太皇太尊坐于大殿的宝座上,一旁伺候着的便是她的宫女采莲。
“太皇太尊如今为何有如此雅兴竟想到要养鸽子了?妾可是记得太皇太尊素来不爱养一些花花草草、飞禽走兽什么的。”圣后坐于宝座之下,抬头对太皇太尊说道。
“孤家哪有那番闲情逸致,这不过是巳襄世子在前几日进献的几笼鸽子,还说什么鸽子补血,孤家病了两个月,应好好补补。可是如今孤家亦是吃不完,也就先养着了,毕竟是世子的一番心意。”太皇太尊笑说道。
“想不到襄王府还挺上心,竟能想到如此妙招。”圣后亦说道。
“还真别说,这毅儿可真心会心疼人。上个月还特地入宫来与孤家唠了好半天嗑,如今又送来了鸽子给孤家滋补。川襄王晚年能有毅儿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当真是他的福气呢!”太皇太尊感叹道。
“甚是。”圣后只是低声应着。
这时,太皇太尊方对采莲说道:“采莲,去泡一副碧螺春来。”
接着又对圣后说道:“这碧螺春乃是泰壶城的名茶,每年亦不过向宫里进贡那么几十斤,当真是稀罕着呢!巳襄世子每次一入宫,孤家都会用此茶来招待他。”
“太皇太尊可当真是偏心。为何巳襄世子一入宫,太皇太尊便用名茶招待?而妾入宫却不曾有此待遇?”圣后故作不甘。
太皇太尊听后,便乐笑道:“原以为巳襄世子会拿孤家取乐,想不到蓉儿也是如此。”
又说:“孤家知你素来不爱饮茶,故而平时你来时,孤家便让宫人们省了这麻烦事。如今孤家亦是见这气候愈发炎热,想来也得让你降降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