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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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珑璁
午后,初冬的暖阳懒洋洋地洒在芜城内外的每一寸土地上,几日前的雪已化了大半。
戏班位于芜城的新宅子里,后院回廊下,一笼墨氅襕衫的弦桐斜倚着廊柱,神色萎靡地愣愣望着池塘里枯萎了一个秋天的残荷败叶。
这几天来,弦月日日携着小黑早出晚归,班里大伙权当是歇了个短假,每日里或于卧房中休息,或于空无人处练音,或三五成群的往城里玩耍。唯独弦桐,既没兴趣出门闲逛,也用不着在屋里歇息,一个人百无聊赖,见天的寻不着弦月,连个听他唱戏的人都没有了。
……
(生上)
“惊春谁似我?”
“客途中都不问其他。”
“风吹绽蒲桃褐,雨淋殷杏子罗。”
“今日晴和,晒衾单兀自有残云涴。”
“脉脉梨花春院香,一年愁事费商量。”
“不知柳思能多少?打叠腰肢斗沈郎。”
……
远远听着似是有人在清唱,抱了一套行头正要送到前院的小白绕了个弯,寻着声音一路找来。扒着门探头往里一瞧,却见一个人正在那回廊里摆着架势开唱。
“弦桐?”她疑惑着喊了一声。
弦桐闻声停下身段,转头看过来。
“还真是你呀。”小白瞪圆了一双杏眼,诧异道:“你在这儿做甚么呢?”
“练戏。”弦桐直愣愣道。
“练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练戏!”见弦桐一副理所当然的欠揍样子,小白顿时眼蕴怒色,柳眉倒竖,气鼓鼓的朝他喊道:“前院忙的都火上房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不沾烟火的死人样,快点过去帮忙呀。”
弦桐茫然道:“忙?忙什么?”
多日来,他只见大伙一个比一个闲,何时就突然忙起来了。
“你?你不知道?”小白奇怪道。
弦桐摇头,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看弦桐这样子确实不像是装的,“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怎么可能,这事不是已经传了好几天了吗。”小白如此想着,仍有些不敢相信。
小白站在原地呆呆的出神,弦桐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与自己解释一二,只得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啊?”小白一个激灵,思绪被打断,却也清醒过来。她用异样的目光扫了弦桐一眼,道:“班主几日前寻到了一处茶楼,那茶楼东家把楼里的戏台许给了咱们班,说是今个傍晚便可开台,这不,大伙都忙着收拾行头往那边运呢。”
“哦。”弦桐点点头。
这事还真是没人与他说过,他平素里不与弦月在一起的时候常喜欢独来独往,消息本就不灵通。加之他虽在班里挂着名,可从来不曾登过台,消息通知不到他实属正常。
“别光点头啊。”小白看他都知道这事了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淡定样,急吼吼朝他道:“知道了就别在这傻站了,快点过去帮忙。”
言罢,还没等自己回话,弦桐就见小白抱着怀里那身行头一个利索的转身,径直往前院的方向跑走。
“都怪弦桐那个笨木头,光顾着和他说话,险些误了时辰。”小白一边跑一边懊恼地抱怨。
瞧着小白一眨眼就没了人影,弦桐挠挠头,然后自嘲般的笑了笑,一撩衣裾迈步跟了上去。
……
前院果真如小白所言,忙的是热火朝天。
弦桐一路越过垂柳穿过花/径,过了月亮门,却见前院里连个让他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官衣、玉带、朝珠、纱帽、旗、锣、伞、报……铺了一地,他定睛一瞧,角落里还躺着三盒油彩,可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的。
真是,太乱了。
这倒也不怨众人,只不过是弦月懒散惯了,整个班里都没个规矩。自她创了这戏班以来,虽则众人技艺高超,一应行头也是一点不缺,可到底没上过大场面,见天里只在各个村头转悠,如今要到正经台子上唱戏,不免有些慌乱。弦月倒是见过世面,先前跟着弦鸣多年,弦鸣离世后又四处辗转求学,问她如何唱念,如何走步,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若让她于这行当里的规矩说上个一二,她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