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摸摸飒飒的头,?认了。
要说她真狠心丢下飒飒吗?
怎么可能。
有几次半夜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身边,以为飒飒睡在身侧,等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在公主府,然后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到天亮。
温婉蓉深深叹口气,抱着软乎乎的小身体。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她想今天干脆带着飒飒一起去公主府住,反正乳娘跟过去也有地方住。
飒飒呢,就知道往温婉蓉怀里钻,哼哼唧唧,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温婉蓉就这样抱着飒飒,陪她玩了好一会。
不知是她对孩子太专心,还是真没听见。
倏尔飒飒抬起头,望向一个方向,含糊叫了声“爹”。
温婉蓉以为她又是闹着玩,摸摸额头,轻叹:“之前要你叫爹爹,你不叫,现在没人,你就乱叫。”
她话音未落,一个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回来干什么?”
温婉蓉转头,覃炀站在两步开外,一脸不悦。
“我回来看看孩子。”说这话时,她莫名心虚,总觉得亏欠飒飒几分。
覃炀冷哼:“有骨气走,就别回来,你还知道当娘?”
温婉蓉不想当飒飒面吵架,抱着飒飒去了堂屋,拿个拨浪鼓逗她。
覃炀脱了外衣过来,一屁股坐在摇椅上,下逐客令:“看完就走。你回你的公主府,老子庙小,装不下大菩萨。”
温婉蓉依旧不理他,像没听见似的,放下拨浪鼓又拿小木箱子来,问飒飒想玩什么。
覃炀不耐烦:“老子说话,你听见没?”
温婉蓉还是不理。
他直接上前,强行抱走飒飒:“老子叫你滚,听不懂!”
飒飒被举到半空,伸手要温婉蓉,覃炀不让,虎妞瞬间放嗓开哭。
她一哭,覃炀火气更大,单手把飒飒一夹,另一只手拉住温婉蓉就往外走。
温婉蓉走到屋门下,突然撑住门框,倏尔拔高声音叫声:“乳娘!”
乳娘赶紧过来。
覃炀见有外人来,忙松了手。
温婉蓉指着飒飒,正色道:“把英飒郡主抱走,本公主有话跟覃将军说。”
乳娘愣了愣,看看温婉蓉,又看看覃炀。
温婉蓉催促:“本公主要你把孩子抱走!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乳娘忙把飒飒从覃炀手里接走,边哄边离开。
等屋里只剩两人。
覃炀毫无顾忌讽刺:“在公主府待几天,真觉得麻雀变凤凰了?”
换以前温婉蓉也许会气,会急,会哭。
但现在都不会了。她不疾不徐回到屋内,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扬了扬嘴角,反唇相讥:“我是凤凰还是麻雀,你不最清楚吗?”
覃炀指着门外:“老子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要滚就滚,滚了别回来。”
温婉蓉神情淡漠:“我是不想回来,你以为我回来看你的?”
“老子好得很,不需要谁看。”说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过来,拽起温婉蓉的下巴,拖到面前,怒气喷她脸上,“温婉蓉,老子什么脾气你不也清楚吗?以为有个公主头衔,不敢动你?!”
四目相对,温婉蓉冷笑,覃炀越不爱听什么,她越说:“我就是以为有公主头衔,你不敢动,不信你今天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消息明天就传到仁寿宫,让太后她老人家看看,名门武将是个什么德行。”
“你!”覃炀火冒三丈。一下把人甩回椅子里,一脚踩在椅边,身体微微前倾,人高马大挡住温婉蓉头顶的光,掐住白嫩的脖子,皮笑肉不笑,“你以前吃老子亏吃少了?”
温婉蓉凉凉盯着他:“你还知道给我吃了不少亏?”
顿了顿:“大概正因为我总吃闷亏不吭声,你才觉得无能好欺对吧?”
“觉得在背后耍阴招,我不懂对吗?”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装作不知道你点穴,继续跟你貌合神离同住一屋檐下?”
说到点穴,覃炀手松了松,眯了眯眼:“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
覃炀倏尔放开她。退到一边的凳子坐下:“我有我的顾虑。”
“什么顾虑?”温婉蓉看穿他的心思,“你怕无情最是帝王家,怕我成为皇室宗亲,帮着皇叔一起对付你,还是怕我用飒飒牵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