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帮理不帮亲:“你平时行得正坐得端,阿蓉会误会你?”
覃炀语塞。
老太太说完覃炀,又看向覃昱,重重叹息:“你弟妹问牡丹伤势如何,她可以代劳照顾。”
覃昱拒绝:“不需要。”
覃炀在旁边嘁一声:“祖母,凭什么温婉蓉去照顾,她肩伤都没好,还去照顾别人,想得美。”
覃昱斜他一眼,大概有老太太在,隐忍没发。
覃炀哼一声,继续挑衅:“看个屁,我说错了?!不是你干的好事!还有,把你儿子接走!我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自己儿子自己养!”
话音刚落,覃昱直接开捶。
眼见两人又打起来。
“有完没完!”
老太太这次真发火,举起九凤杖,一套宋氏棍法,打得两人没敢动。
覃炀摸摸被打疼的地方,大一声哎哟,小一声哎哟,赶紧转移阵地:“温婉蓉,我被打伤了,快点帮我上药!”
说着,钻进老太太屋里,不出来了。
院子里只剩老太太和覃昱。
老太太伸手摸摸他的头,语气柔和下来,只问一句:“真不打算回来了?”
覃昱皱紧眉头,沉默半晌,缓缓开口:“祖母,我回不来了。”
稍作停顿,他坦白:“也许下次再见覃炀,沙场上见分晓。”
老太太蹙蹙眉,无可奈何叹气:“你怨你爹当初保覃炀,没保你?”
覃昱说不是。
“为什么?告诉祖母。”
“当初雁口关战役是个局,谁去谁死。”
老太太立刻否认:“不可能!”
覃昱握紧拳头,眉眼间泛起极浓的恨:“祖母,爹在最后关头,把我推下长坂坡,保我一条命。”
“所以你恨萧氏一族?”
“对。”
“即便对方是覃炀,是至亲手足?”
“一样斩杀。”
老太太最后劝:“可覃炀是你亲弟弟,你爹娘泉下有知,不会高兴。”
覃昱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冷静道:“祖母,战场上只有胜负,没有情感,全力以赴是尊重对手。我走了,祖母保重。”
说完,他转身离开。
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覃昱,你该学学覃炀的妥协,他性子顽劣,却比你识时务。”
覃昱脚步一顿,没回头,答道:“祖母,换覃炀,一定和我同样选择,说不定比我更甚。”
老太太看着覃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久久没说话。
冬青赶紧过来扶:“老祖宗,夜里露水凉,还是进屋吧。”
老太太叹息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覃炀和温婉蓉怕影响老人家休息,两人直接回自己屋。
洗澡净身,上药,再躺到床上,外面打更的梆子响起,已是二更天。
覃炀没睡意,温婉蓉也没有。
两人沉默半晌,温婉蓉先开口:“你哥和祖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嗯。”
“覃昱是认真的?”
“嗯。”
“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想法?”
“没有。”
“那为什么对我态度冷淡?”
“我心烦。”
“烦什么?”温婉蓉明知故问,从背后贴上来,搂着他,“因为我恢复皇女身份,给你带来困扰?”
“什么困扰?”覃炀会意,“你说覃昱恨萧氏一族,要和老子沙场见?”
温婉蓉往上挪了挪身子:“如果他是敌人,我觉得挺难缠的。”
覃炀“嗯”一声:“他确实不好对付,别看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以前读书、习武样样比我刻苦。”
“你怕吗?”
“怕谁?”
“覃昱。”
“说实话?”
“嗯。”
“不至于怕,不愿与他为敌,我们太知己知彼。”
温婉蓉最后问:“你以前和覃昱关系好吗?我刚才听说,他替你挨打,真的?”
“真的。”覃炀翻身,把温婉蓉搂进怀里,思绪拉回以前,“我第一次被宋执带粉巷喝酒,玩晚了回来,覃昱怕我被抓现行,跟我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