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奶的工作理所当然就一肩担下,久之,竟成了习惯。
意侬脸上有着睡意,我将她揽到身旁,吻吻她的脸颊:“我来就好,你最近精神差,你去睡。”
意侬摇头:“该去睡的是你,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把孩子哄睡了就去睡,我有精神得很,少睡一两个小时不碍事的。”
“可是……”
“乖,别可是,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你也要像女儿一样等我哄才肯睡吗?”
意侬在我身边坐下,俱着我取暖。“是很想啊……辜弦,我还可以跟你撒娇吗?”
“当然可以啊,你是我老婆,欢迎你随时向我撒娇。”我腾出一手楼楼意依的肩,跟她一起看女儿可爱的模样。
三人所构筑的温暖温馨得教人感动。这才是我要的吧,为何我会会想舍弃这一切呢?难道说,幸福也可能会是种压力?
意侬闭起眼睛枕在我肩上,许久,我以为她睡了,她却突然冒出一句呢喃来:“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云的时候,很近;看我的时候,很远……”
意侬的话说的模模糊糊,我一时没听清楚,想要她重述一遍,一望向她,她却对我温婉的微笑。
“意侬?”
意侬伸手环住我的肩,脸蛋埋进我的颈项怪,低声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还是一个人一辈子所能要求的有限,无法奢求太多?”
这回我听清楚了,虽然我不懂意侬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但是不舍今她难过,所以我很自然地脱口:“虽然我能给的也是有限,但只要是为你,我愿意为你摘下满天的星光。”
“星光?”意侬破涕为笑地揪着我。“星光要怎么搞?”
我怔愣住,为我一时脱口而出的话语。是啊,星光怎么搞?星斗都搞不下来了,何况是星光?
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吃饱喝足的小秋樱打起一个响隔,惹来我们夫妻俩的笑意。
意侬接过我手中的小秋樱,温柔地抱在怀里,轻声道:“你说的话我都愿意相信,瞧,女儿是多灿烂的颗星星,有一天她也会绽放出属于她的光采,就像年你带给我的一样。你带着星光闯进我十七岁的命里,在我来说,你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一颗星星,不后悔爱你,辜弦,即使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光芒不时也一样不会改变。”
啊,爱……
我不晓得我究竟带给了意侬什么,只希望不会痛苦。
但,我怎么能奢望我和又珊之间不会成为意侬创伤呢……情字伤人,我至今方省会得。
***情,很难说断就断,即使是出轨的情路也一样。
这是迄今我仍和又珊在一起的原因。
意侬的伤好了以后,感觉少了一点牵挂,不知不觉又和又珊来往起来。
见面的次数不多,至少比以往少了许多。
然而以往我不主动找她,所以通常是由又珊打话来找我。
这次我破了例,我主动联络了又珊,是因为过去一个多月来没有见面,感觉又珊像水沫一样消失匿迹了,这一点让我恨不安。
主动联络了又珊,她在电话那头,似乎有点惊讶。
而后,在老地方——也是第一回共餐的茶馆见面。她穿着一袭宽松的红洋装。
我先到我惯坐的靠窗位于,看见木头窗橘的红影,心,微微撼动。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深刻感觉到又珊确实的存在……在我心中。
她在外头看见了我,对我微微一笑,并不往门口走,反而走到窗边,隔着红漆窗条,与我面对着面,手搁在窗条上,轻轻摸抚。
时已人秋,单薄的衣棠似乎已挡不住季节的凉意。
我敲敲窗条,示意她进来。那件红洋装虽然亮眼,但似乎不怎么保暖。
她点点头,绕到门前,三十秒后,她人已站在我的面前,唇角、眉角都点缀着笑意。
我替她拉开我对面的座位。“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你发现到了?”她仰起脸,已经坐定的身子又站起来,移到我身边,涯着我坐下。
“穿这一身红,一副喜气洋洋,谁瞧不出来?”我替她倒了一杯茶,将茶水倒人杯中的瞬间,手颤抖了下。
茶,会让我想到家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