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么样,只是看不过你蠢,过来提醒你一声,钟宰相在府中常说某些人自以为攀了高枝,慎王爷哪里就是高枝了!蠢的一无是处!你说你是不是够蠢的,还在等你所谓的父亲去救你的王爷吧?等着收尸吧。”
阮紫的话说完,面上一阵阴寒之气。接着便转身就走。
留下钟兰馨全身发着抖的站在那。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野种!”
钟兰馨是气疯了,不过她向来口无遮拦,这会一声吼出去,边上的仆人全吓的低了头,可是远走的女子却停了下来,一回头,那目光里的冰好像能冻水三尺一样的看着钟兰馨。
“我是野种,那你也不过是名正言顺的野种。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也有足够的力气收尸啦,慎王爷好福气。”
说着脸上冰渗渗的笑,让钟兰馨全身的温度都抽空了一样站在那。
而那女子说完后竟是再也没有回过头的走了,直直的背影利落而干净。
“小姐。”
阮紫低着头,站在马车外。
“进来吧。”
阮紫听罢,掀了帘子步上马车。
马车内墨静殊坐在那,修长的指尖随意的罢弄着茶水,自成一股优雅之气。
“喝茶。”
阮紫默默的接过茶杯。
在接过茶杯的时候,墨静殊的手指触到她的指尖,入骨的寒。
马车里很安静。暖玉驾了车往飞鹰堂而去。
“如果不行,我可以换个人。”
“不。我可以。”
阮紫因为过于激动,手中的茶差点泼出来。
墨静殊蹙眉。
“紫,你知道我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墨静殊是重生过的人,知道这种看到仇人的感觉,就像她重生来,在桥头第一次碰到蕴月时的感觉。
而钟家的主母和钟兰馨就是差点害死阮紫的人。
“我真的没事。”
墨静殊知道她不是没事,而是过于仇恨。
也是,被丢在那种地方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仇人,她又怎么能安静的什么也不做。
“或许这话说的你不爱听,但是这事钟宰相并不知情。而我要做的是毁掉整个钟家。你真的承受的住吗?”
还有日后的人言。这些东西在这样的社会环境,而阮紫还是这般可怜的女子。
“只要小姐不会不要紫,其他的紫又何必在意?”
阮紫抬着头看墨静殊。那目光里是对这世界唯的一希冀,墨静殊被这份希冀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当初在路过飘香园时,无意见到那时还是飘香园姑娘的紫心。那一瞥的熟悉让墨静殊救下了差点被打死的紫心,后来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世,才知道她竟然是钟宰相府中第四小妾早年夭折的女儿。
后来才发现钟夫人当年买通产婆是要直接掐死阮紫的,当时的阮紫是断了气的,可是不料的是处理尸体的时候又有了气,那处理尸体的人觉得是钟夫人在钟府做恶太多,看不下去,才留了这个孩子一命,便悄悄的送到外庄养着,谁知道还是被钟夫人知道了。
知道后的钟夫人不仅处置了照顾阮紫的下人,还将当时8岁的阮紫送去了江南,买通当地的飘香园,让阮紫永远都关在楼里。
墨静殊花了好些法子才将阮紫救了出来。
江南的紫心一场病已经死了,活过来的人叫阮紫。
“傻吖头,你是明玥师傅的弟子,是云殊山庄的人,只要你不走,谁也没有权力赶你走。”
墨静殊说的认真,没有半分虚情,这个世间可怜的人比比皆是,能互相取暖的又怎么会去做互相伤害的事?
来上京时,墨静殊是没有想带阮紫的,毕竟她的敌人只有钟夫人,而她是要整个钟府,到底那也是她的家,所以只是和她说了声,而她却是执意要来。
“谢谢小姐。”
阮紫颤着道谢,墨静殊的心都碎了。
“你娘?”
“我娘并不知道我和山庄的关系,小姐放心,不是百分百信任的人,紫自然不会多言。”
连亲生母亲都不是信任的人。墨静殊只觉心里的寒意越发的深沉。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黑暗,驱不尽的黑暗。也正是因为这些黑暗,才让人迫切的希望拥有光明。
“我信你。”
墨静殊不再言语,心里也有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