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是她开的口。
可是为什么开口,墨静殊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说完,泪水就崩溃了。
李云偲早就查觉到墨静殊的异常,立即伸手,将人拉到了怀里。
声音低沉了好几分。
“别哭。”
只是两个字,可是却像道出几乎的心声一样,墨静殊哪里止的住泪水。
错过了两世,终于能互相拥有,可是却面临这样的结果,她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不让他死。
李云偲知道她话中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也正是知道,所以胸口也像被刀狠狠的划开了一样的疼。
治不好这毒,她觉得对不起,可不能给她一世的誓言,他对她的对不起,又从何处算起。
指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拥着她颤抖着的身体,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悲伤都聚集在此处一样。
“我们成亲吧,马上成亲。”
墨静殊仰起泪盈盈的小脸看着李云偲苍白的脸。
“何必呢?”
这一年多,李云偲再也没有让慕容娇扶过他的脉,就算是晕迷。也只是睡过一觉,自然醒来。好在明玥的药确实比慕容娇的有用,这一年多也没出什么事。
可这药总是会产生抵抗的,就像这两次一样,明玥夜里就改了新的药方交给了连营。
好在上次的晕迷,墨静殊及时的施了针,所以这次也就还好。
“答应我。”
墨静殊面含祈求之色。
李云偲痛苦的看着她,答应四月十一娶她是拖词,因为他跟本就不知道自己能活之久,这些日子身体确实好了些,他就纵容了自己许多,要不是今天夜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断时间到底有多荒唐。
爱她,怎么能爱的如此自私呢?
可是放手,他又真的无法做到。
两股力量在李云偲的心中不停的力角,分不出一点高底,拿不出一点主意。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不要再心悦于我。好不好?”
李云偲将墨静殊按在怀里,不敢去看她含着泪水的眼眸,似乎只要看不见,一切就都没有一样。
可是心却是万分的疼痛。
“不,我不要听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只要你。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娶我。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然后有自己的孩子,给他们取名字,看着他们成长。”
墨静殊说的语无论次,却是字字如针,扎的李云偲痛的喘不过气,却又欢喜的不能自己。
“静殊,我能给你全世界,却不能给你这个快要死去的我自己!你知道吗?”
恨不能摇醒她,可是他又舍不得。
墨静殊怔在了那里,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李云偲的心再一次被扯痛,这个笨蛋,竟然连这一点都不敢确认,还那么大胆的站在他的身边,多傻啊。
深吸了一口气。
李云偲看着她,她眸子里是无限的彷徨与害怕,在害怕什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吗?
“傻瓜。”
说罢,低头,狠狠的咬上她的唇。
“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吻级尽缠绵,却也没有下文。
李云偲到底是身子不好的,墨静殊也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存在。
这一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就好。
你说过要娶我的,不管是哪一天,你总是要娶我。我便让这一天早些到来吧。
墨静殊歪了头,蹭了下他的胸膛。
李云偲静静的抱着她,只当这场美梦是这一生中最大的救赎。
钟兰馨终于明白,钟宰相真的不会救李慎偲。
她堂堂的宰相千金竟然就被下人这么赶出了钟府。
在回去的马车上,钟兰馨全身冰冷冷的。
宰相府回不去了,李慎偲关在大理寺,不知归期。
而她只是一个女人,什么也做不了的女人。李慎偲一旦真的有罪,那么她的世界将全天崩地裂。
回头,却只见马车的厚板,但是她却像看到了钟府高大的门楣一样,冰冷冷让她心寒。
她怎么忘了,父亲一直都是太后姑姑的人。她算什么?她一个慎王妃,确实不如太后的权力厉害。
接到飞鹰阁传来的信息后,阮紫立即坐了马车往主城街道上走。很快就找到了慎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