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李慎偲那个废物根本就没有给你喝!不可能,你不死,这个江山他就坐不稳!”
白珏像痴傻了一样的喃喃自语着,墨静殊却是不能再镇定了。她一步一步走到白珏的面前,抽了边上的剑,直接用剑面甩到了白珏的身上,剑锋没沾到皮,剑面却是猜猜的抽在了白珏的身上。
“我死了和他的江山座不座的稳有什么关系!”
白珏被抽的整个人都翻了白眼,墨静殊还想再抽,却是被修阻止了动作。
“掌门,够了。”
墨静殊回过头,看着修,目光中是凛然的杀气。
“够了?”
墨静殊说的咬牙切齿。
百年没有一点表情的修拧了下眉头。
“掌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墨静殊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强压着心底里要爆发出来的怒气,狠狠的将剑甩到地上,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修看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眸子越发的深沉,紧抿着的唇,绷成向下的弧度。
“啪”的一声巨响,墨静殊直接将书房里一尊白玉雕刻的白菜狠狠的摔在地上,玉石落地,瞬间七零八落。整个院子都安静极了。
修站在屋中间。
“行了,这里是说话的地方了。说说你们的主子,到底想怎么样!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局,就等着我和云偲往里钻是不是!”
墨静殊的声音不大,却是极为冰冷。
修面无波澜。
墨静殊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之前在药王谷,是因为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到底如何,前六个月的隐忍是因为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灼华在空俭的手里。
现在,在听到白珏的那句话,她明白,空俭就算真的恨透,恨死了她和李云偲,他都不会让他们死,理由是什么,墨静殊暂时不知道,但是她和李云偲走到这一步,空俭在背后做的动作一定不会少!
“掌门,现在还不到时候。”
墨静殊咬着牙,气的整个人都颤颤发抖。她瞪着修,一片混乱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墨静殊怎么也放不下。
“李云偲的后宫到底是真是假!”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长长的指甲死死的掐在肉里,心里哽着的那根刺这一刻终于袒露了出来。
修低了头,目光回避开来。
“抱歉。”
简单的两个字让墨静殊刚刚压下来的怒气再次攀升到了顶点。
“抱歉?哈,你现在立即马上给我去药王谷,告诉空俭那个贱人!老娘不玩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修猛的抬起头,看着爆怒到了极点的墨静殊。
“引出北堂背后的那个人,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修的声音并不大,带着一丝的颤抖,那是一种任何人都不会看错的恐惧感,墨静殊是第一次看到修有这样的情绪。
修是药王谷那坐木宅里的管家,第一次见到他是饿了不知多少天后,终于被大发慈悲的允许了吃饭,在正厅里见到的。
那个时候墨静殊就发现这个人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机器。
而现在,她在这个机器上竟然看到了人类才会有的情绪,还是名为恐惧的情绪。
墨静殊再次冷静了下来,出药王谷的时候,空俭只提了三个要求,瘟疫、战争、灾难。而争对的国家,仅仅只是谙尊。
空俭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当时指明了对象是李云偲,只怕墨静殊不会那么直接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瘟疫在谙尊已经很多年了,虽然在当年有一阵子是控制住了,但是后来,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再度蔓延开来。所以这个墨静殊自然是不可能去做的。战争这种东西,手上没有钱,没有兵,不可能挑的起来。而灾难这东西就更把控了。
于是在那天从皇宫里,脑子极为不清醒的状态下,完全没发现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三项中,最简单的一项,战争。
而南巢对谙尊没有胜算,大修是不可能选的,因为朱雀的关系也还,还是李少棠的关系也罢,墨静殊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原因而踢进大修一步。于是北堂成了她最后的选择。或者说,是空俭的最后一步选择。
而这些,全是经过这一晚上,白珏那句话而使她明白过来的道理。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