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出药王谷时,她就有这些信息,就是死,她也不可能在那天,那么不理智的杀人进宫,并且怀疑李云偲。
或者不是怀疑李云偲,只是不自信。
是呵,就是她自已的不自信所以才会那么的不理智。也不能怪她没自信,毕竟三年的时间里,她没有和李云偲有过一丝的接触,加上当初李云偲的不告而别。
其实这也是有迹可寻的,李云偲在去毒林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事,他似乎在做某件非常危险的事之前,都不会与她说过多的东西。
可是墨静殊承认自己只是个凡人,所以在第二次被抛下后,那个中午,她坐在书桌前,给李云偲留了一封信。
休书。
显然她的不自信也有很大的一部份原因是来自于这封休书。
李云偲会不会在回到珑城时,收到了这封休书,于是真的厌倦了她,在当时站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墨静殊满脑子都是他的后宫,和他新出生的孩子。
现在想来,这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一场刻意安排的戏。
可是这场戏的背后有什么?
墨静殊看着修。
“所以,你们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背后的人?”
修低着头,不说话。
墨静殊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很多。
极大的原因是,李云偲极有可能并不是真的不要她。虽然没有答案,可是墨静殊此时却是选择了相信。
那个高大的男人,为了自己可以死,又怎么会真的不要她呢?
撒娇,小性子这种东西也该适可而止。
“不,不是为了那个背后的人,而是。”
修突然停下了话语。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他,快速的追问。
“而是什么?”
“抱歉,堂主,修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越过了底线。您休息吧。”
修说完,飞似的逃离。
留下墨静殊一个人站在那里,全身发寒。
她下意识的走到书桌边,那里摆着一坛子未开封的酒。
这身寒病算是落下病根子了。
倒了杯酒,墨静殊坐在书桌边,静静的喝了下去。
云偲,事情真的会是我所想的这样吗?如果不是这样,我该怎么办。你又会真的不要我吗?
还有,你的后宫。
墨静殊咬紧了牙关,狠狠的将杯子落到桌上,再也没了想喝下去的欲望。
可是长夜漫漫,又该如何消磨?
“掌门,庆王府上派了人来,邀您上菊楼小聚。”
小厮在屋外禀报着刚送来的消息。
墨静殊拧了眉。庆王,景茜儿的前夫的亲哥哥。听闻当初李云偲登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肃清了景王的残余党系,而景王也死在了乱战里。景茜儿却是不知所踪,后来有人称,景茜儿逃回了北堂,成了庆王的入幕之宾。
一个能霸占自己亡故的亲弟弟的媳妇,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墨静殊站起来,理了理裙角,然后起身往外走。
“修。”
声音方响,修墨色的身影已然站立到她的身后。
“庆王与白珏的关系不浅。掌门小心。”
修的声音不大,很低沉。
墨静殊凛眉,她是空俭手中的饵,可是却不知道空俭到底要钓什么样的鱼。
重新来过,是爱 52、来日方长。
北堂的地理位置偏北方,正值七月的沧都不冷不热,却是干澡异常。
这北堂虽有海,可能留得住的水极为少,地势过高,使得水往低处流,沧都城外十几里都是大山,有些高山甚是常年不融冰雪。至此山中贵重的东西也是不少的。
菊楼是沧都一家极有名望的酒楼,菊意,寿客。自是长寿之意。且这北堂的贵族有一支系便是菊姓。所以这菊在北堂是极为尊贵的代表。
庆王先了菊楼邀墨静殊小聚,不是鸿门宴,说出来谁敢信?
从空蝉门府到菊楼并不是太远,墨静殊是乘马车来的。
一袭华袍裹在清纤而直挺的身板上,说不出的清贵。
周身仅一枚一玉器悬挂于腰封之下,不寒酸,倒是显出一股天然的威严气势来。
庆王不是第一次见到墨静殊,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她对视。
那呆滞的神情使墨静殊不悦,依旧凛着眉,抬手,比出不卑微,却也不失礼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