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否代表着,你的无知就是能被原谅的?不,还是自己的智商不够。
所以在算好日子之后,墨静殊全然的投入到北堂的军机部,随身带着北堂皇帝的圣旨在身边,任意的出入军机处。
不做别的,只是将这北堂军中每个职位的职位以及职能查到清清楚楚。
这是墨静殊当年在现代时,就明白的一个道理,就如同人进入一个全新的工作环境一样,人都是排他性的。
你要想融入,凌驾在他们之上,你就必须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再找到契合点打入,收买人心,放火立矩,都离不开你手中必须掌控的全部资料。
而墨静殊在这次的出军中,所站的位置便好似某公司空降下来的顶头上司一样。
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过多的言语,哪怕是对的,都会被说成,不懂什么,还喜欢指手画脚。
这种在战场上,即时性如此高的地方,一旦出了问题,那将是毁灭的代价。
墨静殊从来就不是个傻子,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也比谁都更珍惜,现在还活着的这条命。
庆王是指望不上的,这个人是个贵族老油条。
会耍点滑,也能混的风声水起,那是因为在沧都,他有着别人无法抗拒的身份,可是战场不一样。战场这个地方最不须要的就是身份,越高的身份,你的命越值钱,越值钱的东西,在战场上,更容易被敌人惦记。
所以墨静殊自然是不会靠庆王,而这个草包,万一在这战场上出了事,就依着北堂皇帝对他那股子奇怪到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纵容来看,她不提脑袋回来,只怕也要做好死一死的准备。
修很安静,在圣旨出来的那天,他出现了小半天后,又失踪了。墨静殊对于他的来无影去无踪已经习已为常,只是这一次,他回来,带了件东西给她。
那是一块小帕子,小帕子虽常洗,但因为常用的原因,那股子已经浸到布料本身里去的香甜味怎么也散不去。
上边绣着一朵桃花。那是她亲手绣上去的。
灼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孩子。
空俭在这个时候送这样一个东西来,其意再过明显。
只是墨静殊并不觉得他这样做能改变什么,就算他不给东西过来,她也不可能抛下孩子不管。
李云偲是成年人,他有能力,也有义务保护好自己。哪怕那把利刃真的是她,李云偲也必须保护好自己。她也是成年人,因为如此,所以她也有不得不护好自己的义务。
哪怕向她指剑的人是李云偲。
灼华只是个孩子,他是她的负担,生下来就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负担。哪怕是因为他而要杀了李云偲。
墨静殊知道,李云偲要是死了,她也是活不成的。但是真的可以用他们两的生命去换灼华的生命,墨静殊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值得的。
出征的那一天,声势无比的浩大,修如常出现,白珏的伤也好了。
看着白珏是个商人,当年在蜀北的战场上,要不是墨静殊和悦惠斗棋与李云偲传信,那一仗李云偲定是要吃大亏的。
所以这个人在战场上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经由五天的修养,白珏已经能自己骑马了。
墨静殊肩上的伤还未痊愈,因为这三年的折腾,她的身体机能比正常人慢了很多。
已经过去六天,这伤还没有结疤。
动作大些,伤口还是会流出血来。
痛更不必说。
墨静殊骑着马,穿了厚实的衣服,沧都虽不是那么的热,但是这种天,穿着厚一点,都是一身的汗。墨静殊身上的衣料虽特殊,可是穿了这么多,她的脸色却是依旧苍白如雪。
白珏远远的看着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珏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过这个女人的身影的。
那时只是因为容貌,后来也曾对她有过心动,可是他总认为太过聪明的女人危险,于是远远的将之杜绝在视线之内。
现在,杜绝不开,住在同一所宅子里,常常在小楼里看到她来来回回匆忙的身影,那种执着,还有忙碌而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一颗会闪光的金子一样。对于商人而言,这种会闪光的金子,最是让人心动。
白珏动心了,就如同所有动心了的普通人一样,当你注意到她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关注着她的一切,下意识的会去照顾一切力所能及的事。
驾了马到墨静殊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