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伸出双手死死的环着李云偲的腰际。将自己更加紧密的贴在李云偲的身上。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着。
“我想你。”
墨静殊依在李云偲的怀里,闷着声轻轻的呢喃着。
李云偲紧崩的弦在那一瞬间断裂开来,他几近粗暴的将人松开,然后低头,狠狠的攫住女人来不及反应的唇。
长指挑开那华丽的衣衫,吻自她洁白的脖子一路向下,如同洪水猛兽,一路攻城掠地。
墨静殊被他的吻吻的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全身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气,脑子也晕晕沉沉的,所有的感官都被他那双着了火一样的指尖所吸引。
李云偲每碰到墨静殊那瘦弱的能摸到骨头的地方,便会放轻了力度,细细的啃咬,那一点点,温柔的触碰像是火焰一样,烧的墨静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风依旧在吹,夜色旖旎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墨静殊像是浮萍一样,只能任由着李云偲的索取,跟着他的动作而沉沦。
爱情原本就是一场没有对错的博弈,谁爱的深,谁便会输。
并且输的毫无反击之力。
墨静殊靠在巨大的树木边,李云偲宽大的外衣紧紧的披盖在她的身上,阳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她的身上,地上也不知那人从何处寻来的干草,虽不是那么的柔软,但是却是干燥的。
墨静殊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这么躺在那里。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是这棵巨大的树上,一片又一片替她挡着阳光的树叶。
那人肯定是没有走的。
从他昨天夜里会在这里,墨静殊便能猜的到,他就在她的身边。
泪水从墨静殊的眼角滑落。
这一刻,她多么的希望自己和他不过是寻常的百姓,不用思考那么多该与不该。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可不可以。
可是李慎偲有一句话是对的。
只有站到最高的地方,才能更好守护自己更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都只有强者才能得到更多。
只是在前往强者的路上是非常的艰辛,因为这个世界太多的人向往着成为第一。
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侧着脸,贴着那件黑色的衣服,脑中,李云偲穿着白色的衬衣,半叠着袖子,对着她笑的模样,还有那一日在周府,他一袭白衣胜雪,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抚去那枚随色吹落的花瓣。
太多太多的记忆,最深刻的记忆,停留在毒林里,他蜷缩在半山悬崖间。
墨静殊失控的伸手,紧紧的抱着那一袭还沾有他一丝丝温暖的外衫。
这是一场硝烟与阴谋的战争,敌人在暗,她在明,她如同一枚在棋盘上找不到自己位置,看不到全局的棋子。
只能凭着下棋人的每一个动作,以及下一个动作所在的位置来推断她所在的局面,如果只是单纯的下棋,杀伐果断也无所谓,可是这不是单纯的下棋,因为每一个动作,每去掉的一枚棋子,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残酷。
这种深深的无奈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抓住什么,只能任由着别人的牵制。
直到太阳完全升到正中,感觉阳光把她的眼睛都晒干了的时候,墨静殊才从那树边起身,一夜的放纵使她全身都酸痛难耐。
看了看四周,不远的地方放有一个食盒,墨静殊嗤笑,走过去。
打开,里边里她爱吃的桂花粥,以及一些很精致的点心。
份量都挺多的。
想着夜里,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清瘦的能摸到骨头的地方。
“小殊,小殊。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墨静殊还能感觉到他声音里夹的哭腔。
墨静殊苦苦的笑,席地而坐,先用边上的盐水漱口,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喝了些粥,很熟悉的味道。
是芳如煮的吧。再吃一些糕点。墨静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流了出来,原以为是不记得,不在意的,但是真到这一刻,墨静殊才知道,自己远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般狠心。
她想他们,想所有的人。
哪怕他们真的将她从记忆里剔除。她仍然是想着他们的。
吃完以后,墨静殊的体力恢复了很多,将李云偲的衣服叠好,放在整好的食盒边,头也不回的走到那系在不远处的马儿身边,这一次,墨静殊没有骑马,而是牵着马绳,一步一步的往着北堂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