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希望你早点死,省的连累别人。”
李慎偲罢明了是要气李云偲的,边说还边看向亮着灯的屋子。
李云偲面上无表情,可到底眼神还是跳脱了一下。
“连不连累,不是你说了算,咳咳。”
墨静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小脸苍白的站在那,倚着门框的身子摇摇欲坠。
李云偲强压着走过去的冲动,回眸,目光深幽的看着她。
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却又像看着一个成年的少女。
她喜欢自己,李云偲不瞎,看的出来,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靠近。
娶她,和辜负她是两码事。
“进去。”
空灵的声音里夹着些许的怒意。
墨静殊扭过头,目光深沉沉的看着李云偲,然后又看了看李慎偲。
“好。”
说罢,转过身进到屋里。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李慎偲气愤的了。
他咬着牙,看着那门轻快的合上。
“皇兄连照顾人的能力都没有,何必霸着不放?”
李慎偲一副要上前打人的样子。
李云偲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是她?还是别的什么?”
李慎偲看着连营横在两人之间的剑。手中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
“你怎么不死?”
“为了截断你自寻的死路。”
李慎偲此时脸都气白了。
屋里的墨静殊忍着身上的疼痛穿好了衣务,不再坐在床上。这里是哪,她再清楚不过。
从前她是慎王妃的时候,没少来这永乐山庄,没想到会在这会旧地重游。
也是正因为知道是哪,所以一醒过来,立即就没了睡意。
在她的心里,能和李慎偲划清关系的任何事,她都必须做,而且要做的干干净净。
只是真没有想到,李慎偲会当着李云偲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也正因为如此,她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
李云偲,真的活不久了吗?
墨静殊胸口像闷了一拳一样,痛却无能为力。
院中的两个人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清淡如水。
“爷,不好了,渠地起火了!”
长风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将两人的打视打断。
不经意间,李云偲似乎看到李慎偲抿着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走。”
“等一下。”
穿好衣服的墨静殊一直在门口,所以在听到李云偲要走的时候立即推开了门。
“带我一起。”
墨静殊的目光干净而利落,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只是觉得李云偲不会丢下她不管。
可是这一次,李云偲却让她失望了。
“你身上有伤,在这修养,看剑会送你回永乐寺。”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脸色苍白的墨静殊顿在了那里。心莫名的破碎了一样。
人总在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却不知道,在得到过以后,再品尝不再得到是那般的难受。就如同现在的墨静殊。
李慎偲让出道,一副高傲的姿态看着李云偲快步离去。
朝中一直在排挤工部水渠的工程,一是因为这个工程研发了太多年,二是这些年在工部这个工程上挥霍了太多本就不怎么充盈的国库内资产。
这次大账烧了,看他李云偲上哪去找工程款,且不说查不查的到是他,反正这个项目是毁定了。
在李慎偲的心里,他不关心此举对民生是否无利,因为他从不觉得这事能成,所以烧起来也格外的肆无忌惮。
发大水又怎么样,死多少人也与他无关,总之到时朝庭自然会想办法应对和安抚,且这些平民本来就与他无关。
他在乎的只有,找李云偲不痛快,他就会很痛快。
待李云偲走远,李慎偲才记起院中还有一个墨静殊。
想到自己烧大账的另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也没有时间多耗,便走到墨静殊的面前。
“墨姑娘,天寒地冻,你又染病在身,还是先进屋里吧。”
墨静殊目光冰冷的看着李慎偲伪善的一张脸。
“多谢慎王关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在这等着看剑归来就好。”
李慎偲可不是那么规整的人,也不理会墨静殊说了什么,上前拉了她的手,就往屋子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