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看着墨静殊顿在那的身子,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她并不知道墨静殊和李云偲下午在这宫里发生的事。
墨静殊只愣了一下就又恢复了。
一张一张的将纸收好。
“问月,我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问月眨了眨眼,很迷茫的看着墨静殊,很不明白小姐在想什么。
谙尊王朝除了皇室女子不得入朝为官外,其他平民女子是可以入仕的,也就是说一旦墨静殊嫁给李云偲,就是当了宰相,也会被削去官爵。毕竟入了皇族,就是贵族,贵族与大臣是划为两个档次的。
这也是为什么太后明明手里有内亲兵,还是想夺御林军的原因,因为她就是再本事,也是干涉不了朝政的。除非有绝对的军权,足以将这条祖训改掉。否则就算李云偲死了,太后还要对付一个李慎偲。
三股势力中,最弱的就是李慎偲,他几乎就是在夹缝里求生存。
这此一天,墨静殊便能了解到李慎偲的痛苦。
被人排挤在体制外,真的是一件很无力的事。
将厚厚的佛经整理完毕,墨静殊虔诚的对着神殿之上巨大的神像行礼磕头。
每次许愿时都念念不忘李云偲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问月便要扶她回临时居住点。
要知道第二天还要送周桐语去和亲。
走之前,墨静殊特意在那叠佛经下压了一张许愿纸。放的很隐密,不出意外,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这叠经书祈祷祈的是李云偲身体安康。
因为和暖玉学了点轻功,所以墨静殊前脚离开神殿,就知道后边的黑暗中有个人在跟着。
起先很害怕,但也不敢出声,只得和问月,芳如走的近些,生怕遇到危险。
好在直到回到息凤殿那影子就没再跟了。
这时,墨静殊才确定,这人应该还是李云偲派来的。
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
至于为什么,墨静殊已经不再去想了。
因为想了也没有用。
公主和亲是件大事,天还不亮,墨静殊更是感觉自己才刚倒下去,就被人挖了起来。
半睡的状态下,芳如和问月帮她梳妆打扮,穿上宫人送来的服装。随后由着公公领到皇宫的正广场。
巨大的正广场中间主道上铺着鲜红的地毯,地毯两边是两条小些的路,此时也站满了穿着官袍或侍卫铠甲的卫兵。官员站姿都不太规矩,各有各的样子。
只有侍卫都保持着一个样子,眼睛不动,还以为是捏的巨大面人。
周桐语要嫁了,除了那次李云偲将她丢下水里,她和她的账根本就没来得及算。心中自嘲,来日方长,只要再能见面,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所以墨静殊也不再记怀。
看了好几圈墨静殊都没有看到李云偲,倒是看到翰林院里工部的几个和自己品阶一样的侍读学士。
其中有一个正是工部尚书董大人之子,董仁杰。
“董学士有礼。”
“墨学士有礼。”
两人互礼后,墨静殊道:“令尊到了吗?”
董仁杰是个机灵的,想了想道:“看到了。就在那边,我领你过去。”
墨静殊点头,便也就跟着走了。
没一会,就看到了工部的董尚书。
董尚书看到墨静殊立即行礼。
墨静殊立即制止。
“董大人折煞了。”
在董尚书眼里,见到墨静殊和看到李云偲没差。
她不让行,就不行便好。
“水渠的事如何了?”
墨静殊原本是想问李云偲来不来的,可是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董尚书有些惊讶,随后道:“墨小姐不知么?”
墨静殊不解的眨着眼道:“知道什么?”
看她这样,董尚书就更奇怪了。想了想道:“那日在城郊船上,墨小姐不是也在么?”
墨静殊更糊涂了,她一直没将两件事放在一起,一直就当着是两件事的,现在董尚书的答非所问,让她很是奇怪。难道两件事也有牵连?
看墨静殊的样子,董尚书也就不卖关子了,这事在朝堂上也不是什么秘密。
便道:“水匪的事,你应该知道内幕吧,这就不多讲,那日理水匪案资料时你也在,应该也知道是哪些人了吧。”
“嗯,难道这些人没有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