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只是随口一问。董尚书点头道:“确实,皇爷将那些资料各抄了一份送到了参与的人手里。每个人都附了一张清单。若是出不了清单上的银子,便下大狱。”
“那清单该不会就是?”
墨静殊真的傻眼了。
她知道李云偲不好惹,却没有想到这么不好惹。
惹到他,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这样的。
“可不是,你看那边那位。之前身上还挂着像样的玉穗,这不,这辫子上的玉饰都没了。”
墨静殊朝着董尚书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大臣。
心中不觉算起,这个大臣在水匪案中是扮何种角色,又花了多少钱买到无罪。
这样一看,难怪李云偲会累成那样。
这才几天,就将这两件事按一件一处理了。别说是他,就是个平常健康的人,也是受不了的吧。
“云皇爷,今天来么?”
到底是问出口了。
董尚书摇了摇头:“不好说,皇爷无事向来不上早朝。眼下最大的难题都解决了,自然是不会来的。对了,你在翰林院可还习惯?”
墨静殊闻言暗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掩了去,看着董尚书道:“还好,还好。”
“还好就好,若是不习惯与我说一声,下个月,仁杰调工部时,将你一并调过来,省的在翰林院浪费时间。”
墨静殊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董尚书说:“可以调去工部吗?”
董尚书笑着道:“当然可以,侍读学士本就是为各部筹备人才,正巧工部近来缺人缺的厉害。多调个人很是正常。”
墨静殊对于这个消息非常惊讶,同时也很惊喜,可是想到李云偲,脸上的脸光芒又暗了下来。
想了想道:“若是大人愿意,静殊自然是十分愿意去工部的,但是静殊不想此时提前被皇爷知晓,不知大人。”
董尚书愣了下,正想问为何不让李云偲知道,接着想到,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于是摆着手道:“老夫用人,不用与皇爷报备,墨小姐放心。”
听董尚书这样说,墨静殊便安心了。点头致谢。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和亲仪式开始的时间。
一声号角后,鼓声震天。墨静殊站在祈祷台上,远远的看到年幼的皇帝领着一大群的大臣由着广场上的地毯往正殿走去。
飘摇兮,情难自禁 28、真相是什么,谁在乎呢?
祭天的仪式很繁复,好在墨静殊只用一直站在那就可以了。看着周桐语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站在小皇帝的边上,由着礼部的人牵引着来回祭拜,心中感慨万千。
不觉想起当年自己嫁去慎王府时的情形。那一日是个阴沉的天气,坐上花轿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喜悦,那时还以为所有人嫁人都该是那般沉着而稳重的样子。想到那夜李慎偲不过是到新房过了趟路,当时的墨静殊还道他真君子。
现在想来只能说自己真傻,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尝过什么叫喜欢一个人,什么叫非君不嫁。也不知道什么叫不尊重。
深吸一口气,墨静殊很快就发现在人群里的李慎偲,李总穿那一身黑色的衣服,绣金的线。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来,许是因为李云偲习惯一身的白吧。
李慎偲很快就感觉到墨静殊的视线,一抬头,就和墨静殊冰冷冷的视线对上了。
想到那天墨惟庸在府中说的话,墨静殊的目光就越发的冰冷。
李慎偲却似乎心情极好,一裂唇竟是露了个张扬的笑。
墨静殊咬紧牙,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瞥开视线,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冘长的祭祠在正午吉时到来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只见广场正中间一位年轻的军官一身标志的戎装骑着高头大马,领大队人马行至广场正中间。
此时年幼的皇帝站在最高的台阶之上,睥睨着下边的人。
“臣,上官沐阳奉旨送亲,在此向吾皇辞行,愿吾皇鸿福齐天谙尊运道千秋万载!”
墨静殊懵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送亲的人竟然是上官沐阳。按上一世的轨迹,他却实是去过泊罗,但是并非是送亲,且是在聚贤轩赛事之后。
若他去了泊罗送亲,那么谁来代表国子监去参赛?不过这并不是她要担心的。
而是她一直惦记着带个口信给墨君安。